3月1日凌晨三点,大巴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颠簸了许久后,终于在一片荒凉之地停了下来。
窗外,月光勾勒出一片庞大、锈迹斑斑的建筑轮廓,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这里显然是一个早已废弃的工厂,残破的厂房窗户大多黑洞洞的,只有零星几处闪烁着微弱的光。
车灯照射下,几个穿着深色保安制服、手持强光手电的壮汉示意车辆停靠在指定区域。
大巴车缓缓停稳,发动机的轰鸣声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唐浩等人拎着行李箱依次下车。大巴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这群沉默的“旅客”,嘴唇嚅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
但一名保安立刻上前,冰冷的目光和隐含威胁的姿态让他把话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保安的示意下,他调转车头,大巴车的尾灯很快消失在来时的黑暗中,将这片废弃之地彻底留给这群意图穿越国境的人。
“跟我们走。”为首的保安声音沙哑,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他和其他几名保安一起,引领着唐浩一行十一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其中一栋最为庞大的废弃厂房。
推开沉重的、吱呀作响的铁皮门,一股混合着铁锈、尘土和汗液的气味扑面而来。
厂房内部空间极大,顶部有破漏的地方,几缕惨白的月光投射下来,照亮了空气中悬浮的颗粒。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厂房里并非空无一人——早已有二三十人聚集在此。
这些人或坐或站,分散在厂房的各个角落。
他们同样装备精良,穿着各式各样的战术背心,身边放着背包或武器箱,但制式并不统一,显然和唐浩他们一样,是自行筹备的“杂牌军”。
看到唐浩等人进来,他们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扫视一圈,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闭目养神或低声交谈,并没有对这支新来的、装备看起来尤为精良的队伍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各位,先在这处厂房里呆着吧,早上七点,再带各位统一出发。”
带路的保安丢下这句话,不再理会众人,带着手下径直离开,并重新关上了那扇铁皮门,沉重的落锁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响。
唐浩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环境,确认暂时安全,便对王强等人微微点头示意。
十一个人心领神会,没有任何犹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作整齐划一地打开了各自的行李箱。
他们迅速而沉默地开始更换装备,将宾馆里的便服脱下,换上统一的深灰色高级战术服,套上轻量化防弹背心,佩戴好战术手套,将必要的工具、匕首、对讲机等装备挂载到战术背心上。
当他们换装完毕,整齐站定时,一股截然不同的、训练有素且充满压迫感的气场瞬间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与周围那些虽然也带着装备,但明显带着散漫气息的队伍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而,厂房里的其他人也只是多看了两眼,眼神中或许有忌惮,有评估,但依旧没有引起骚动。
在这里,似乎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目的,也明白保持体力和平静的重要性。
唐浩见状,打了个手势,示意队员们各自找地方休息。
十一人立刻分散开,背靠墙壁,或坐或倚,开始闭目养神,尽可能地恢复精力。
时间在寂静和压抑中缓缓流逝。接下来,几乎每隔一个小时,铁皮门都会再次被打开,又有一批或三五人、或七八人的队伍被保安引领进来。
队伍的构成五花八门,装备也参差不齐,但无一例外,都带着一股亡命之徒般的沉默和警惕。
到了凌晨六点,原本空旷的厂房已经变得有些拥挤,聚集了大约七十多人的规模。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体味、烟味和一种越来越浓的焦躁感。
凌晨六点半,铁皮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不是带路的保安,而是一个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