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子耳背了不成,这宅子的房主已经把宅子租了出去,就是租给上午的林家父子了,租赁文书签了,租金也付了,如今自然是要来收房了,这文书上可是说了,给你们三日功夫搬离,若是不搬,后果自负!”
黄山对上薛家二房几人一脸震惊的神色,心里解气的很。
“这是我儿子的宅子,凭什么让我们搬走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婆子本以为她们占了上风,把曼娘姐弟几个撵出去了,不想她竟然留了后手,怪不得今日上午走的那么利索,这死丫头,心眼儿真多。
赵婆子火冒三丈,气势汹汹的冲黄山说道。
“这宅子是谁的,大家心知肚明,到了此时就没必要再掰扯宅子的归属了,我们做房宅牙人的,其他都不看,只看房契上是谁的名字,若是每个人空口白牙的乱认房主,这世道岂不是乱套了。”
黄山好整以暇,到了此时他反而不急了,这薛家二房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房契?!薛宝泉回过神来,心里憋屈不已,原来这么久那薛曼娘都在装傻充愣,房契果然在她手里。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对她们那么仁慈,薛宝泉后悔不迭的,可到了此时,后悔有什么用。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死丫头压根就没给他们留余地,这可如何是好。
“不是,黄兄弟,不是说好了待我家官人归家商量了再说的吗,怎么这就上门撵人了。”
朱氏一听房子竟然被薛曼娘租了出去,脸色难看的紧,真是小瞧她了。
“你们商量归商量,并不影响这房子租出去了,我只是提前过来知会你们一声,让你们早做打算,省得到时间手忙脚乱的,反倒不美。”
黄山故作无辜的双手一摊。
那模样惹的薛家二房的几人呼吸一窒,火气瞬间窜了起来。
赵婆子最先按捺不住,指着黄山破口大骂:“你是土匪不成,都说了这是我儿子的宅子,凭什么撵我们,今日老娘就把话撂这儿,想要这宅子,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否则门都没有。”
眼见赵婆子一副蛮横无理的模样,黄山并不恼,对付这种愚昧无知的乡野村妇,他有的是手段。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若是你们执意不搬,那咱们就开封府见,对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们,租这房子的林官人可是官身,就连他儿子也在开封府当值,你们头铁就只管硬赖着不走,到时候是打板子还是吃牢饭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好了,黄某还有其他事要忙,你们请便。”
黄山不欲多说,话说着就转身离开了薛家。
以至于他刚一离开,薛家小院就传来赵婆子鬼哭狼嚎的叫骂声。
薛宝泉一筹莫展的蹲在地上抽旱烟,紧皱的眉头能夹死蚊子,他怎么也没想到曼娘那死丫头竟然如此决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戳了他们命门,让他们一点反应机会都没有,如此快狠准,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曼娘吗!
不期然的,薛宝泉想到自家婆娘说的,曼娘被鬼上身了,他心里猛地一惊,莫不是真被仁德上身了?!
这种想法一出,薛宝泉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他惴惴不安的,心虚不已,压根没听自家婆娘叫骂的什么。
而一脸灰败的朱氏心里油煎一般,这才过了多久的好日子,就要被打回原形,一想到薛家庄那鸟不拉屎的穷酸地方,她就一脸嫌弃,离开前她可是没少被兄弟姊妹们奉承,如今再灰头土脸的回去,还不知会被怎么奚落呢。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回去,且为了一家人上京的盘缠,老爷子把地都卖了,老宅子若不是年久失修太过破旧一时找不到买家,只怕也要卖了,他们来之前就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此时哪里还能回去。
听着赵婆子的叫骂声不绝于耳,翻来覆去的都是骂曼娘黑心肝儿,朱氏听的满心烦躁。
“公爹,不如我去唤仁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