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帅背上闭着眼,任由单调的浪涛声拍打着耳膜。五年了,自从踏入零丁洋,他就像无根的浮萍,在这片蓝色荒漠上漂泊。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游荡在梦境之中。
突然,一阵尖锐的鸟鸣划破长空,翅膀扑棱的声音近在咫尺。他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头顶。一只洁白的海鸟正矫健地掠过,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大帅!有海鸟!”激动的声音从干裂的嘴唇里发出,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说明离岸不远了!”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沉闷的气氛。大帅扬起大脑袋,朝着海鸟飞去的方向望去。那只海鸟仿佛是希望的使者,在他眼中,它的每一次振翅都充满了力量。
五年了,整整五年零六个月!他们经历了风浪、受伤、孤独,无数次在绝望的边缘徘徊。多少个夜晚,他望着满天繁星,不知道何去何从。而现在,一只小小的海鸟,却给他带来了久违的希望……。
沈灿只觉得眼前一花,穿过重重海雾,便已来到了一个陌生之地。他定睛一看,只见四周云雾缭绕,雄山巍峨,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细品味这美景,一股强大而古老的洪荒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不禁为之震撼。
那股气息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又似巍峨耸立的高山,带着无尽的威压和神秘,和灵气混淆在一起,夹杂在空气之中。沈灿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股气息纳入体内,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其力量。给器官带来极不舒服的摩擦感。他只能暂时屏住呼吸,就近找一一块儿山石,盘坐在上面,慢慢适应。一天时间过去,才勉强适应这种感觉。不过对肉体似乎有些好处。
一路走来,终于来到人流密集的一座边陲小城。逢人便打听这里是不是古龙大陆,一些修士看他邋遢的样子,就像没看到一样,飞身便走。最后还是遇到一个普通女修士,才得知这里并非古龙大陆,而是一个叫血奴岛的地方。需要再向东一万里才能到达古龙大陆。
于是,他马不停蹄,才到如今的地方大禾国——天方古渡。
天方古渡是一个古渡口,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船上抬上抬下的货物。路过行人,各式各样,对于沈灿这个‘天外来客’似乎并不稀奇。这里对于大禾国皇城算不得近,但这里人口密集,在大陆上是入大禾国必经之路。他发现这里灵气比起大夷帝国,强不了多少,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荒气,虽然不浓郁,但这里的人,明显体质要强一些。越往里面走,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他决定先熟悉并适应一下这个大陆的环境,并打算试着悟出自己的法则,再做下一步打算,所以,在渡口寻了一处偏僻的旧宅住下。
一晃三年,白日里便去市集摆摊,替人修补些竹器木器。他的手艺是跟集市上的刘老汉学的,刘老汉是一个光棍。指尖触到竹篾的纹路时,仍会想起初来此地时的情景。不过刘老汉两年前已经去世。于是沈灿就继承了他的家业。
他总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站在喧闹的市集里像株移栽的苍松,透着股格格不入的清冷。邻摊的张婆常笑他:“小沈呀,你这木头雕得再好,也得吆喝两声呀。”他儿子武士一重境界,也在旁边,有时候好心买一个小玩意儿,给女儿玩儿,变相来照顾沈灿的生意。听到张婆婆的话,每次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自顾自的低头打磨手中的木簪,木花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其实单纯论年龄,他的年龄比张婆还老。所以这里我们不要纠结年龄的问题啊,娱乐而已。
直到那日暴雨,他收摊时见卖花女抱着竹篮在屋檐下瑟瑟发抖,篮中花朵被雨水打蔫。他默不作声将油布伞递过去,自己顶着蓑衣蹲在墙角,看雨珠顺着斗笠边缘织成水线。卖花女红着脸塞给他一小把半开的不识名花朵,花瓣上还沾着雨珠。那香气混着泥土腥气钻进鼻腔时,沈灿忽然想起老宗主说过的“道法自然”,他曾经问过老宗主,怎样才能感悟到法则,老宗主说修心自然。沈灿又问何谓自然,老宗主说,有为无为皆自然。原来不是要跳出红尘,而是要随遇而安,坦然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