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语气谨慎:“张老师为人严谨,除了学术和工作上的指导,私下很少给我东西。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几个月前在省城开会,匆匆一面。他去世前那个电话……很突然,也很慌乱,只警告我停手,没说其他。”
陈明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几秒后,他移开目光,手指在文件夹上轻轻敲了敲:“张伟民同志在档案馆工作多年,接触过大量历史档案和内部资料。我们怀疑,他可能发现了某些与当前经济问题相关联的历史线索或证据,并因此招致杀身之祸。但目前,我们找不到他可能留存下来的任何实体材料。”
李正沉默。张老师那个电话里的恐惧,此刻有了更具体的指向。老人一定是发现了足以致命的证据,却来不及转移或交代,只能用最急迫的方式警告自己这个他曾经最看重的学生远离危险。
一股悲愤涌上心头。张老师至死都在保护证据,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你们在东海港有发现吗?”李正问。
陈明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们的人以其他名义对三号码头进行了初步勘查。那个泊位和附近的仓库,管理异常严格,对外说是某外贸公司的专属区域,但背景很复杂。你提到的那个老工人……”他顿了顿,“在我们试图接触他的前一天,辞职离开了临港,老家也找不到人。他的家人说,他接了个外地‘好工作’,急匆匆就走了,没留具体地址。”
消失了。李正的心沉了下去。对手的动作太快,抹除痕迹干净利落。
“不过,”陈明话锋一转,“我们调取了近几个月三号码头的货物进出记录和船舶报备资料。发现有几条船,申报的货物种类和实际装卸情况存在明显出入,而且都是在夜间作业。其中一条船,在你遭遇袭击前后,恰好离港。”
“能查到船的去向和货主吗?”李正追问。
“船籍是海外离岸公司,挂方便旗,追踪困难。货主信息层层嵌套,最终指向几个皮包公司。”陈明合上文件夹,语气凝重,“对手很专业,反侦察意识极强。常规调查手段,很难触及核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