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炕桌上“哗啦”一下摊开。
满桌的红色,映得人脸都泛着红光。
顾卫国和顾晚秋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兄妹俩都看傻了,张着嘴,半天都合不拢。
“妈……这……这……都是咱家的钱?”顾卫国结结巴巴地问,伸出手想去摸一下,又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对,咱们家的。”
赵美兰对孩子们的反应很满意。
她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把“钱”这个概念,狠狠砸进他们的脑子里。
“这个钱,是你们大哥,辛辛苦苦从地里挖出来的。”她指了指林深。
这套说辞,从今天起,就是家里的“官方版本”,必须牢记。
林深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没有反驳。
“所以,这钱怎么花,得先紧着你们大哥大姐。”赵美兰开始宣布她的分配方案。
她抽出几张崭新的大团结,递给女儿晚秋。
“晚秋,这个钱,给你买书,买练习册,买所有你学习需要的东西。从今天起,你想看什么书,妈都给你买!咱们不但要上学,还要考出去,上最好的学校!”
晚秋捧着那几张崭新的钱,单薄的肩膀都在发抖。她长这么大,手里从没拿过超过一毛钱。现在,这是几十块!她眼圈一红,泪珠子就在眶里滚来滚去,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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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赵美兰看向林深:“林深,这笔钱是你的‘出土’功劳,也是咱们家的启动资金。接下来,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把这些钱,变成更多的钱。”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决定了,过两天,我带林深去一趟省城!”
“什么?去省城?!”
这话一出,最先跳起来反对的,正是顾建军。
“美兰你疯了!去省城干啥?人生地不熟的,坐火车都要一天一夜!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半大孩子,万一出点事可咋办?”
他急得在屋里团团转,搓着手,压低了声音吼道:“再说,咱现在有五百块了!五百块啊!这钱省着点花,够咱家盖房娶媳妇,过好几年了!你还折腾个啥?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
顾建军的想法,代表了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农民最朴素的愿望:天降横财,就该藏起来,守着它,安稳过一辈子。
但赵美兰要的,绝不是这个。
她的眼光,在二十一世纪。区区五百块,连她未来养老别墅的一个马桶都买不起。
“安生日子?”
赵美兰冷笑一声,从炕沿上站了起来,一股迫人的气势笼罩了整个小屋。
“老顾,我问你,什么样的日子叫安生日子?”
“是天天啃着拉嗓子的窝窝头,就着咸菜疙瘩,一年到头闻不见肉腥,叫安生日子?”
“还是让咱们晚秋这么聪明的闺女,窝在这个穷山沟里,最后嫁个庄稼汉,一辈子围着锅台和孩子转,叫安生日子?”
“又或者是让林深,空有一身本事和想法,却因为没钱没门路,最后只能跟你一样,把这辈子所有的力气都使在那几亩地里,叫安生日子?”
她每问一句,顾建军的脸就白一分。
这些话,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把他那点小富即安的美梦,割得血肉模糊。
“我告诉你,顾建军,那不叫安生日子,那叫等死!”
赵美兰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现在国家政策都松动了,报纸上都说了,鼓励搞活经济!这是多好的机会!我们手里有本钱,有我这个识路的脑子,为什么不趁着这个风口,闯出一条活路来?”
她指着桌上那堆红色的钱,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未来。
“这五百块,放在家里,它就是死的!你今天花一块,明天花一块,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可要是拿出去,让它钱生钱,它就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