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唇按下了发送键。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她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长长地舒了口气，瘫在椅子上，盯着江叙那只握笔的头像，心脏还是忍不住砰砰直跳。
她不知道江叙看到这些话会是什么反应——是会觉得她诚恳，网开一面？还是会觉得她找借口，更加不满？毕竟这位学长看起来就格外严谨，说不定最讨厌找理由敷衍的学生。
时苒越想越紧张，手指无意识地刷新着对话框，生怕错过对方的回复。图书馆的台灯暖黄依旧，可她却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连带着之前啃资料的疲惫都被这股焦虑冲淡了。
而此时，刚忙完下班的江叙，指尖刚划过助理发来的“时苒仍在图书馆”的消息，手机就震动了一下。他立刻点开对话框，先看到了那份不算冗长的预习笔记，字迹工整，能看出确实花了心思，只是有些原理理解得过于表面，甚至带着点生涩的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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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后面那段补充文字跳了出来。
江叙的目光一点点划过“理科基础薄弱”“没接触过太多教育资源”“老教授放水”这些字眼，紧绷的眉峰竟缓缓舒展开了些。原来不是敷衍，是真的能力不足，是在坦诚自己的短板。
他想起她在实验室里窘迫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想起她低头攥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的样子，心底的怒火莫名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带着点怜悯，更带着点隐秘的愉悦。
她不是对他冷淡，只是真的很笨拙，很胆小。这样坦诚的示弱，比任何刻意的讨好都更让他心动。
江叙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击，眼底掠过一丝玩味。他本以为她会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或是硬着头皮假装理解，没想到她会这么诚实，把自己的底牌都摊了出来。
这样更好。
越是笨拙，越是需要依赖，就越容易被掌控。
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将她的笔记和那段话反复看了两遍，尤其是最后那句“希望学长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让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个小呆猫，倒是懂得服软。
江叙修长的手指在输入框里敲下一行字，删删减减后，最终只留下几句简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知道了。基础差就多花时间补，今晚十点前，我发你一份基础知识点汇总，过两天抽背，不许再找借口。”
发送完毕，他将手机扔到一旁，眼底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她想逃，想求饶，可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放她一马？不，他要的，是让她一步步依赖上他，再也离不开他。
而图书馆里的时苒，看到回复的瞬间，先是松了口气——至少没被直接批评，还得到了补充资料的机会。可看到“过两天抽背”几个字时，她瞬间垮了脸，哀嚎着趴在桌子上。
完了，这哪是放她一马，这分明是变本加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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