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街上对陆屿喑甩出那句斩钉截铁的“我不愿意”之后,时苒总觉得自己的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不是那种天气转凉的物理寒冷,而是一种……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悄咪咪贴上了标签,或者被一道看不见的视线轻轻舔舐过的、心理上的微妙凉意。尤其是在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格外明显。
就比如现在,她正抱着膝盖窝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晒太阳。
M国的阳光慷慨又温暖,能把骨头里的霉气都晒得蒸腾起来,舒服得让人直想打呼噜。
可偏偏,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爬上了脊背——好像有一道目光,黏腻腻、湿漉漉的,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执着,正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时苒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警惕地坐直身体,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飞快地环视四周。
矮矮的白色栅栏外,街道安静如常,只有几片被风吹动的落叶打着旋儿。
邻居家的窗帘紧闭着,看不出任何异常。头顶是湛蓝的天空和偶尔飞过的小鸟。
一切如常。
什么都没有。
“是……是我多心了吧?”
时苒小声嘀咕着,自我安慰般地拍了拍胸口,重新窝回躺椅里,试图找回刚才那点惬意的感觉。
她努力说服自己:一定是最近被陆屿喑那突如其来的“小三宣言”给吓出后遗症了!对,一定是这样!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就算她真的被那些男人(此处特指洛伦佐和沈彦那两个危险分子)发现了,他们怎么可能还让她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早就该破门而入,或者用更可怕的方式把她抓回去了才对!
这么一想,时苒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她最擅长苦中作乐了! 能把惊悚片自我安慰成生活小品,也算是她的一项特殊技能了!
不过,有些小细节,像调皮的小沙子一样,偶尔会硌一下她努力维持的平静。
比如,她发现最近自己好像经常丢东西。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物件——阳台上晾着的一只袜子(另一只孤零零地挂在原地)、她用了一半放在窗台上的护手霜、甚至是她随手夹在杂志里当书签的一片干枯的银杏叶……
东西太小,消失得太不起眼,以至于她每次发现时,都只能挠挠头,怀疑是不是自己记性变差了,或者被风吹走了?毕竟,谁会对一只旧袜子感兴趣呢?
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来收垃圾的工人,好像来得格外早了。
她记得以前,家门口的那个公用垃圾桶,通常要到下午三四点才会被清空。可现在,好几次她早上八九点起床,揉着惺忪睡眼推开窗想呼吸新鲜空气时,就发现那个原本应该堆着些袋子的垃圾桶,已经变得空空如也,干净得反光。
“哇,现在的市政服务效率这么高了吗?”
第一次发现时,时苒还真心实意地感叹了一下M国环卫工人的勤劳。
但次数多了,心里那点小疑惑又开始冒泡。这也……太勤快了吧?
今天阳光特别好,天空蓝得像水洗过一样。
时苒看着窗外,心里有点痒痒的,很想出去走走,去远一点的那个小公园坐坐,看看鸽子,或者去逛逛之前和陈驰野一起发现的那家可爱的杂货铺。
可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另一个担忧压了下去。
万一……万一又遇上陆屿喑怎么办?
这个想法像个小钩子,轻轻扯了一下她的心。
肯定不会了吧!
她立刻用力摇头,试图把这个担忧甩出去。
她都那么狠、那么明确地拒绝他了!话说得那么绝,一点余地都没留。
陆屿喑那样的人……嗯,至少是她记忆中那个阳光正直的陆屿喑,能说出“做小三”那种话,恐怕已经是他失忆后行为模式的极限了,是抛弃了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