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里，此刻盛满了破碎的痛楚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等待。
时苒知道，她必须给他一个解释。
她走回他面前，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对不起……陈驰野。他……他之前就找过来了。我……我没能推开他。”
她没有说太多细节，但那句“没能推开他”，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
陈驰野闭了闭眼，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提前回来的满腔欢喜，此刻都化作了最尖锐的冰锥，反复刺穿着他。
他的家，他的时苒，在他不在的时候，被另一个男人……分享了。
痛苦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时苒以为他会爆发，会摔东西，甚至会连她也一起推开。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眼睛里虽然还残留着痛苦，却多了一种近乎蛮横的、执拗的决定。
他伸出手，用力将时苒搂进怀里，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这样就没有人能抢走。
“时苒，”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却也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可以接受。”
时苒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陈驰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像是在宣布一条新的、不容违抗的法则：
“但是，他陆屿喑，必须做小！”
“……” 时苒彻底懵了。
陈驰野像是怕她反悔，或者怕自己后悔，更快地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却异常坚决的占有欲：
“而且，他绝对不能进我们的卧室！这里是我们爱巢，只有我和你才能进！听见没有？！”
这算什么？一种扭曲的、无奈的妥协？还是他为了留住她，所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退让？
时苒看着陈驰野那双明明痛苦却依旧固执地紧锁着她的眼睛，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荒谬、愧疚、酸涩、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了，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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