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生命的威胁。那种至亲之人被触及逆鳞、自身却无能为力的感受,足以摧毁任何理智的防线,让人不惜一切代价。”
阿布德尔烦躁地用力抓了抓自己浓密的头发,语气依旧充满了担忧:
“可是……可是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他独自去面对那么危险的敌人啊!这太乱来了!这根本不是勇敢,这是鲁莽!”
“冷静点,阿布德尔。”
乔瑟夫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这位忠诚伙伴的肩膀,他那双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眼中,此刻闪烁的不再是迷茫,而是老练冒险家特有的、如同狐狸般狡黠的光芒。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真正放任他不管,任由他自生自灭啊。”
狂三的嘴角随之勾起了一抹与她平日优雅略显不同、带着几分狡黠与算计的弧度,她接口道,声音清晰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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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既然敌人如此处心积虑地设下这个圈套,目的就是引诱波鲁纳雷夫落单,好方便他们下手。那么,我们何不顺势而为,将计就计?利用波鲁纳雷夫作为无法被敌人怀疑的、最真实的‘诱饵’,反过来布局,钓出那条藏在暗处、自以为是的‘大鱼’呢?”
“钓鱼……?”
阿布德尔闻言猛地一愣,脸上的焦急瞬间被惊愕取代,随即他恍然大悟,露出了恍然大悟后又带着些许羞愧的神情,“原、原来是这样!对…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竟然完全被情绪左右,没能想到这一层……”
乔瑟夫望着窗外渐渐密集起来的雨丝,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被岁月沉淀下来的感慨与无奈:
“我能理解你,阿布德尔。当年的我,在面对类似情况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无论平时自诩多么机敏,思考多么周全,一旦被强烈的情绪,尤其是对同伴的担忧所冲昏头脑,就很容易像陷入迷雾般,看不清眼前真正的局势,忽略了那些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可能性。”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再次看到了那个在瑞士雪山之上,与挚友西撒激烈争吵的、年轻而冲动的自己。
承太郎敏锐地捕捉到了乔瑟夫话语中那不同寻常的沉重与异样,他压低帽檐,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沉声问道,语气不容置疑:
“老头子,从刚才开始你的状态就很不对劲……你当年,是不是也像刚才的波鲁纳雷夫和阿布德尔那样,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乔瑟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脸上迅速掠过一丝深刻而难以磨灭的哀伤。
他望着窗外终于承受不住乌云重量、开始倾泻而下的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击着地面和窗户,发出嘈杂的声响。
他的声音也随之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个字都沾染了半个世纪前的风雪:“……这……这是我心中一道永久无法愈合的伤痕。五十年前,在寻找那些可怕的柱之男藏身之地时,敌人……也使用了类似卑劣的手段,故意泄露信息来引诱我们行动。西撒……他就是那样中了计,执意要独自前往调查。那时的我,就像现在的阿布德尔你一样,试图阻止他,结果……我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终……”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那戛然而止的话语之后,所代表的惨痛结局,已然如同窗外沉重的雨幕般,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这也正是他刚才,会对波鲁纳雷夫说出那番饱含深意、近乎于预警的话语的真正原因。
“如果……如果命运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乔瑟夫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弱,几乎被雨声淹没,其中蕴含的无尽悔恨与痛楚,却清晰地传递到了每个人心中,“我绝不会……绝不会在当时,对他说出那些混账的、被情绪支配的气话……”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沉重而悲伤的氛围,乔瑟夫身上散发出的、那跨越了半个世纪依旧鲜活的遗憾与痛楚,深深地感染了包厢内的每一个人。
连天空也仿佛感应到了这份跨越时空的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