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三剂。另外……”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瓷瓶,递给沈清弦,“这是微臣用夜交藤、合欢皮等药材秘制的安神香丸,娘娘夜间若难以入眠,可取一粒置于枕边,或有助益。”
沈清弦接过那触手温润的玉瓶,打开瓶塞,一股清雅恬淡的草木香气便弥漫开来,确实让人心神为之一静。“有劳楚太医费心。”
楚轻鸿收拾好药箱,似乎准备告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动作,目光再次落在沈清弦脸上,这一次,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娘娘,”他的声音压得更低,确保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清,“微臣身为医者,见惯生死,也见惯……身不由己。娘娘凤体虽暂无大碍,但长此以往,郁结于心,终非良策。”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清晰地说道:“宫墙虽高,却也并非……全无出路。若娘娘有一日,觉得此间非容身之地,心生去意……微臣或可……略尽绵薄之力。”
沈清弦的心,在这一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是在明确地告诉她,如果她想离开皇宫,他可以帮她!
这不是试探,不是玩笑。楚轻鸿的眼神清澈而坦诚,带着一种医者仁心的悲悯,以及一种超越了他太医身份的、大胆的善意。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帮她?仅仅是因为医者的仁心?还是……有别的原因?
沈清弦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楚轻鸿医术高超,在宫中行走便利,人脉似乎也不仅限于太医院。如果他真心想助她离开,或许……真的有可能?
这个诱惑,太大了。
远离这吃人的后宫,远离那个喜怒无常的帝王,远离所有的阴谋算计,带着积攒的积分和系统(如果可能的话),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瞬间,沈清弦几乎要脱口答应。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她想到了兄长沈擎宇。她若私自逃离,沈擎宇必将受到牵连,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抄家灭族!她不能如此自私。
她想到了自己尚未完成的“任务”,那遥遥无期的十万积分。
她想到了赵王妃送来的证据,想到了林婉儿及其背后势力的恶毒,想到了自己这些时日暗中布置的一切……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像个逃兵一样,灰溜溜地离开?
更重要的是……她下意识地,想到了萧彻。
想到他暴怒的脸,想到他偶尔流露的、不设防的瞬间,想到他扣住她下颌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的情绪……
如果她就此离开,他……会如何?
会暴怒?会失望?还是会……彻底将她遗忘?
一股莫名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涩意,悄然弥漫心头。
她看着楚轻鸿那双清澈的、带着询问和等待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楚太医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只是,本宫是陛下亲封的贵妃,是沈家的女儿。有些路,既然选择了,便没有回头的道理。至少……现在没有。”
楚轻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沉的了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他并未强求,只是微微颔首:“是微臣唐突了。娘娘……保重。”
他提起药箱,躬身行礼,准备告退。
在他转身之际,沈清弦忽然开口:“楚太医。”
楚轻鸿脚步一顿,回身看她。
沈清弦望着他,目光澄澈:“今日之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这份情谊,沈清弦铭记于心。”
她没有自称“本宫”,而是用了自己的名字。这是一种平等的感谢,也是一种承诺,承诺会为他保守这个足以杀头的秘密。
楚轻鸿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极浅、却极其真实的弧度,如同春风拂过冰面。“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