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被风吹散。她像是在问猫,又像是在问自己。困于这金玉牢笼,即使被奉为祥瑞,享受着顶级的供养,终究是失去了天地广阔。那她自己呢?困于这九重宫阙,困于这日益深沉的情感羁绊,困于那不知是归途还是绝路的系统任务……她想要的自由,又是什么?
是回到那个冰冷陌生的现代,还是……挣脱内心的枷锁,不顾一切地留在这里?
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仿佛要将那纷乱的思绪都冻结。然后,她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触碰到了那玉笼冰凉的锁扣。那锁制作精巧,但并非复杂的机关锁,更像是一个装饰性的搭扣。
【警告!检测到宿主即将执行高风险“作死”行为,预估积分奖励:800点。风险等级:极高!强烈建议终止!】系统的警告声再次尖锐地响起,比上一次更加急促。
沈清弦在心中冷笑一声。800点?倒是大手笔。可惜,她现在要的不是积分!
她没有丝毫犹豫,指尖用力,猛地向上一扳!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玉笼的门,应声弹开了一条缝隙。
笼中的两只灵猫似乎被这声响惊动,抬起头,两双异色的瞳仁疑惑地望向笼外。
远处值守的宦官似乎听到了动静,探头朝这边望来,但因为距离和光线,并未立刻看清具体情况。
沈清弦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她回头看了锦书一眼,锦书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那盏宫灯握得更紧,灯光摇曳,映出沈清弦决绝而苍白的脸。
就是现在!
沈清弦不再犹豫,伸手就要将那笼门完全推开——
“爱妃好雅兴。”
一个低沉、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声音,如同鬼魅般,自身后不远处响起。
沈清弦的动作瞬间僵住,那只即将触碰到笼门的手,凝固在半空中。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倒流,冲向头顶,又瞬间褪去,留下彻骨的冰寒。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月光下,假山石旁,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立着一道玄色的身影。萧彻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看不清具体表情。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沉重的威压,却比这秋夜的寒风更加凛冽,瞬间笼罩了整个御兽苑,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高德胜垂首躬身,站在他身后阴影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剪影。而那个值守的宦官,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却连求饶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他来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了多少?
沈清弦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两个问题在疯狂盘旋。她设想过无数种被发现的场景,想象过他的震怒,他的斥责,甚至……更可怕的后果。却唯独没有想过,他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如此平静,如此……令人捉摸不透。
萧彻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靴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沈清弦的心尖上。
他走到她面前,目光先是从她苍白失血的脸上扫过,然后落在了她那只还僵在半空、微微颤抖的手上,最后,定格在那扇已然弹开一条缝隙的玉笼门上。
他的目光很沉,很深,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丝毫波澜,却让沈清弦感到一种比狂风暴雨更可怕的窒息感。
“朕竟不知,爱妃对这西域灵猫,有如此浓厚的兴趣。”萧彻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竟不惜深夜前来,亲自……‘查看’?”
沈清弦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该怎么解释?说她只是一时兴起?说她只是想摸摸?那弹开的锁扣又如何解释?
所有的借口,在眼前这铁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