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进涉园上房,发现父亲竟也在,这不是正中下怀吗。自然高亢地喊了声“爹爹”,“我已经好几天没见着您了。”
谈瀛洲奇道:“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惦念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事相求?”
自然说没有,殷勤地扶父亲坐下,又给他布筷添酒。等时候差不多了,小心翼翼问:“爹爹,那个宗族宴,我能不去吗?”
谈瀛洲和大娘子交换了下眼色,两下里都笑了。
“你晚了一步。”谈瀛洲道,“六丫头先前已经同我告假了,说她书没读好,经不得晤对,为了避免给家里丢脸,让五姐姐替她好好表现。”
这就是姐妹之情,这么容易把她卖了。自然顿时垮了肩,嘟嘟囔囔说:“这丫头,自己不去,拿我顶缸。”
大娘子给她布菜,一面道:“一家四个丫头,两个不去,算怎么回事?单是族中耆老倒也没什么,这不是由太子太傅主持吗,哪怕一问三不知,人也得到场。”
自然一直不太明白,明明是宗族宴,为什么太子太傅会出席。
母亲便解释,不单谈家的宗族宴,汴京其他大族的族宴也一样。这是年轻子弟进入仕途前的摸底,也是宫中对闺阁贵女眼界见识的一次审视。宗族宴不分嫡庶,也没有贵贱,只要是族中男女,都有被看见的机会。
谈瀛洲道:“官家的儿女中,还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没有婚配。虽说我们家早就同太傅交过底,不参合这件事,但例行的检点还是不能避免的。你去了,不过是点个名头,表现得笨点也不要紧。”边说边把鱼羹挪到她面前,嘴上却训导,“别总盯着这道菜吃,不吃时蔬不长个子。”
自然应了声是,照旧挑嘴。这是生在谈家的益处,父母疼爱,从不要求你锋芒毕露。对于闺阁女孩来说,藏拙是好事,哪怕学业不精,也无伤大雅的。
父亲公务忙,应酬也多,吃过饭便又出门去了。饭后自然和母亲挪到后廊上消食,她心里还记挂着寒花宴上,那位被益王妃送回去的田家姑娘,“恐怕会引得她怨怪吧!”
朱大娘子笑了笑,“这已经是劝她知难而退最轻的手段了,她要好前程,我也要保得自己的女儿,不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受影响。其实她前脚到家,后脚就去了转运使府邸,想来和她姑母哭诉去了。那位转运使夫人还算明白,不多时就登门来见了我。”
“来做什么?”自然问,“来致歉还是兴师问罪?”
“都不是。”朱大娘子道,“听说咱们宗学里的先生好,想托我斡旋,把她家三郎送进来习学。”
自然顿时了然,这哪是送学,分明是把亲儿子送来做抵押。换个手法向大娘子下担保,往后绝不会再带那个侄女到处赴宴了。虽然她很想送侄女攀高枝,但因此得罪整个谈家,那是万万不上算的。
“娘娘答应了吗?”
朱大娘子没有立时回答,含笑问她:“依你之见呢?该不该答应?”
自然摇了摇头,“转运使与爹爹官职相当,在朝中多有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