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城门上居然设了关卡,远远就见含辉门前搭起了戟架,几个身穿绿色襕袍的官员,正一一查看进出的车辆。
樱桃急忙勒住了缰绳,压声道:“怎么办,怕是正在通缉这人吧。”
官府通缉,足见事情很大。自然惊惶不已,让樱桃赶紧调转车头,可惜来不及了。那些官员的眼睛精准锁定了她们,相隔老远,就已经抬手示意她们停车了。
樱桃吓得脸发白,翕动嘴唇说:“完了……这下要出大事了……”
箔珠发了狠,下车迎上了前来查验的官员,平稳住气息,堆出笑脸道:“诸位差遣,我们是徐国公府的人。我家姑娘春日出来踏青,不知道城门上正盘查过往车辆。姑娘不能受惊扰,也不便见外男,这城今日就不出了,我们这就回转。”
照理说,抛出徐国公府的名号,无论大小官员都会让几分面子的,毕竟闺阁中的贵女,确实不是闲杂人等想见就能见的。然而今天这两位官员却没那么好说话,他们朝车内拱了拱手,“我等奉命行事,责无旁贷。请姑娘打起门帘,卑职等只瞧一眼便放行,绝不会冒犯姑娘。”
箔珠的心都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张了张双臂,急道:“我们姑娘可是秦王殿下表妹,不论你们查什么,都不该查到我们姑娘头上。”
她越是推搪,那两名官员越是执着于查看,并不打算就此放弃,甚至出了主意,“请姑娘掩面,车轿内地方小,打打帘就一目了然,不会耽搁姑娘太久的。”
是啊,车厢里地方很小,尸首根本没处藏。
早知道就该挖个坑把人埋了……但埋在哪里也是问题,总之晦气透了,自然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恰在这时,她听见一个嗓音传来,低沉但清冷矜贵,对那两位官员说:“确实是徐国公府的马车,不能唐突。你们退后,我来。”
自然眼前又一黑,来了个更大的官,这下真完了,自报家门也抵挡不住了。
战战兢兢凑到窗前看,那两名官员退让到了一旁。马车直棂门外覆着一层布帛,隐约能看见门外人的轮廓,高大挺拔,要是发现有问题,自己必定会像小鸡仔似的,被他拎下车。
不知道解释有没有用,应该没用吧!她听见门外人说:“姑娘,失礼了”。惊恐之际,车门开启了一道缝,两根修长的指节,挑起了门上的垂帘。
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呼吸困难,头昏脑涨,耳朵里嗡嗡作响,大概刑犯上法场就是这种感觉吧。
而那个挑帘的人,垂下眼睫扫了箱底一眼,面色淡淡地,眼神也没有任何波澜,略停顿了一会儿,收回手道:“如常。”
卡在嗓子眼里的那口气,终于长长呼了出来,她才想起刚才那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想了一圈,想起寒花宴那天,在街头上遇见押解囚车经过的制勘院官员,他不就是领头的辽王郜延昭吗!
心里还是突突直跳,他明明看见了,为什么没有揭发?会不会借此拿捏把柄,要挟谈家?
正慌乱,听他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