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港的议事厅里,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天宇铺开那张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勘探图,指尖沿着月牙河谷的轮廓划过:“牧场开发分三步走,先搭骨架,再填血肉,最后串起脉络。”
桌前围坐着老周、负责基建的王木匠、畜牧技工老刘、招募负责人赵通,还有三名山雀部的族长——他们带来了部落里最擅长放牧的族人。
“第一步,划区定界。”天宇用朱砂笔在图上勾勒,“从灰熊河到落雁坡,按地形分三大块:北片设成繁殖区,地势平缓,水草最丰美,专门养种羊;中片做育肥区,靠近水源,方便集中投喂;南片留作轮牧区,红柳滩的沙地适合夏季放牧,避免草场过度啃食。”
他顿了顿,在繁殖区旁画了个方框:“这里建种羊舍,要用石墙加固,屋顶铺茅草加防水层,冬天能挡风,夏天能散热。育肥区搭简易棚即可,重点是建青贮窖,储存冬季饲料。”
王木匠拿出卷尺和木笔,在一旁飞快记录:“种羊舍每间三丈见方,隔成十个小栏,方便分群;青贮窖得挖三丈深,用石灰夯底防渗水……”
“第二步,引种育苗。”老周接过话头,摊开另一份清单,“已从本土订了五百只优质种羊,有细毛羊、半细毛羊两个品种,下个月就能运到。另外采购了苜蓿、黑麦草的种子,这两种牧草蛋白含量高,适合做青贮饲料。”
他指着图上的饲料区:“这片荒地得先翻耕,施足底肥——用靖海港附近的牲畜粪便堆肥,足够滋养这片土地。等雨季一到就播种,三个月就能割第一茬,正好赶上冬季饲料储备。”
畜牧技工老刘皱了皱眉:“种羊刚来可能不适应气候,得准备些驱虫药和防疫针。我带两个徒弟住到繁殖区,专门盯着种羊的吃食和健康,每天记录体温、采食量,有异常立刻处理。”
“第三步,人力调配。”赵通翻开名册,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从本土招募了二十名有经验的牧民,都是养羊世家出身;山雀部派了五十名族人,熟悉地形,能帮忙放牧羊群;还有三十名工匠,负责搭建棚舍和围栏。”
他指了指生活区的规划:“在繁殖区旁建一片土坯房,分男女宿舍,配公共厨房和澡堂。山雀部的族人习惯住帐篷,就在旁边留块空地,他们自己搭就行。”
山雀部族长阿木点头:“我们带来了部落的兽医,他能治牛羊的常见病,还懂草药,能帮着配些驱虫的药膏。”
细节一点点敲定,图纸上的线条渐渐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散会后,各路人马立刻行动起来——
王木匠带着工匠们扛着工具赶往月牙河谷,选址打桩,石锤敲击石头的“咚咚”声在河谷里回荡。他们先筑起种羊舍的地基,用当地的青石垒墙,每块石头都用石灰勾缝,结实得能抵御风雨。青贮窖的挖掘最费力,三十名工匠轮流抡镐,泥土一车车运出去,窖壁用木板加固,防止坍塌。
老周带着牧民和山雀部族人翻耕饲料区,铁犁在荒地上划出一道道深沟,腐殖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弥漫开来。他们将收集了半个月的粪便堆肥撒进田里,黑褐色的肥料与土壤翻拌在一起,像给土地喂了顿饱餐。等雨水落下,苜蓿种子播撒下去,田垄上很快冒出点点新绿。
赵通则在靖海港码头忙着接收物资:从本土运来的种羊装在特制的木笼里,每只都带着健康检疫证明;成捆的牧草种子用麻布包着,上面还印着产地标识;还有兽医箱、剪毛工具、围栏用的铁丝网,堆了满满一码头。
一周后,种羊舍率先建成。石墙青瓦,每间栏舍前都装着自动饮水器,地面铺着漏粪板,方便清理。老刘带着徒弟给栏舍消毒,撒上干燥的草木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得在舍外种些驱蚊草。”老刘蹲在墙角观察,“这里湿气重,夏天蚊子多,种羊怕叮咬。”山雀部的兽医闻言,立刻带着族人去附近采来一大捆驱蚊草,捆成束挂在栏舍门口。
半个月后,五百只种羊运到了。牧民们小心翼翼地将羊从木笼里牵出来,细毛羊通体雪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