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里面插削尖的铁条,“这叫‘三关’,就算敌人闯过第一道,第二道得湿身,第三道……”他嘿嘿一笑,“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壕沟后面是新筑的栅栏,比原来的高了近一丈,木头都用桐油浸过,赵虎说能防蛀虫,还能防火。栅栏上每隔几步就有个了望口,里面能容下一个人半蹲着观察,口沿镶着铁皮,防止被流弹打坏。“昨晚试了试,”赵虎指着了望口,“从这里往外打枪,视野清楚得很,敌人想靠近,得先挨一轮枪子。”
走到矿区中心的空场,正撞见老秀才带着几个识字的矿工写牌子。“天宇你看,”老秀才举着块木牌,上面用墨写着“禁止私带火种”,旁边还画了个简单的火苗被划掉的图案,“给各路口都挂上,省得有人大意引发火灾。”另一块牌子上写着“夜间巡逻路线”,。
“做得好。”天宇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矿洞口——那里新搭了个吊桥,平时收起,只在运矿石时放下,吊桥的绳索缠着铁链,赵虎说就算被砍断绳子,铁链还能撑一阵子。洞口两侧的山坡上,隐约能看见几个隐蔽的哨位,那是给了望手准备的,据说站在那里,能看清十里外的山道。
夕阳西下时,运输队的烟尘已经看不见了。天宇站在最高的了望哨上,望着矿区的轮廓:兵工厂的烟囱冒着烟,防御壕沟在暮色里像条深色的带子,巡逻的护卫举着火把走过栅栏,火光在了望口处明明灭灭。
“天宇哥,该吃晚饭了!”山下传来张婶的声音。
天宇应了一声,转身往下走。脚下的石阶是新铺的,每一步都很稳。他知道,运输队带走的不仅是矿石和铁器,还有矿区的底气;而留在原地的兵工厂和防御带,不是为了战争,而是为了让每个在这里劳作的人,都能睡个安稳觉。
夜色渐浓,兵工厂的灯还亮着,打铁声偶尔传来,和巡逻的脚步声、远处的虫鸣混在一起,成了矿区新的心跳。天宇摸了摸腰间的短铳,枪身冰凉,却让人踏实——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只能被动防御的矿工,而是握着工具也握着武器,守着家园也望着远方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