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为至高无上之位准备的终极角斗场!
他败过吗?在他的认知里,没有!
沙丘之死只是命运的戏弄,而非他的失败!
如今,天道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给了他更年轻、更强大的身体,给了他一个与古往今来所有英雄豪杰同台竞技的舞台!
强烈的兴奋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但嬴政迅速冷静下来。
他是帝王,深知欲成大事,首要便是审时度势,谋定而后动。
当前最紧要的,是弄清楚自身处境,找到可用之人,建立根据地。
他沿着河滩谨慎地行走,观察着地形。
这条黑水河水量充沛,是天然的屏障与水源。
远处山势险要,若有雄关,必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
这片地域,隐约让他感觉有些熟悉,似乎与记忆中的陇西、北地那一片有些相似……
“呃……”
一声微弱的呻吟从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传来。
嬴政脚步一顿,眼神瞬间锐利如刀,身体微微伏低,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他悄无声息地拨开芦苇。
只见一个身穿破损秦军制式甲胄的壮汉躺在那里,额角有伤,血迹已干,似乎也是刚刚苏醒不久,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那甲胄的样式,分明是他大秦锐士的打扮!
那壮汉也看到了嬴政,先是警惕,待看清嬴政的面容和那身虽然简陋却难掩威严气度的玄衣时,他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极大的惊疑和难以置信。
尽管嬴政年轻了许多,但那深邃如渊的眼眸,那刀削斧凿般冷硬的轮廓,尤其是那睥睨天下、不容置疑的独特气场,早已深深刻入每一个大秦子民的灵魂深处。
“你……”壮汉声音沙哑,试探性地开口。
嬴政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目光中带着惯有的审视与压迫。
在那目光的注视下,壮汉身体微微一颤,某种源于血脉和制度的敬畏瞬间压倒了一切疑虑。
他挣扎着爬起,单膝跪地,垂下头颅,用带着激动和不确定的语气颤声道:
“陛…陛下?是陛下吗?!末将…末将蒙恬麾下百夫长,王贲!参见陛下!”
王贲?通武侯王贲?不对,年龄和气质不符,应是同名之人,或是其族中子侄。蒙恬的部下?
嬴政心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没有立刻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声问道:“此地何处?你如何至此?可知还有其他人?”
名为王贲的百夫长被嬴政的气势所慑,不敢抬头,连忙回答:“回…回陛下,末将不知此地具体名称。末将只记得最后一刻仍在长城之外与匈奴厮杀,突然天旋地转,再醒来便已在此处。除了末将,附近似乎…似乎还有几位兄弟也醒了,只是分散开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末将刚才昏迷中,似乎听到天穹有巨响,说什么…天命、争锋……”
果然!不止他一人苏醒!还有其他的秦军将士!
嬴政心中一定。
有军队,就有了最初的根基!
虽然现在只是散兵游勇,但只要有他在,就能重新凝聚起一支虎狼之师!
“起来吧。”嬴政的声音缓和了一丝,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带朕去找其他醒来的人。”
“诺!”王贲大声应道,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无论此地是何处,能再见到陛下,对他而言便是有了主心骨。
就在王贲起身,准备引路之时——
“嗖!”
一支粗糙的骨箭破空而来,狠狠地钉在两人身旁的树干上,箭尾兀自颤抖不休!
“什么人!”王贲立刻拔出腰间佩剑,护在嬴政身前,警惕地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