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名男子被带了进来。
为首者约二十七八年纪,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面容普通,却气度沉静,眼神明亮而睿智。
他身后跟着一壮一瘦两名随从,那壮硕汉子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外家高手,另一人则背着个大书箱,像个书童。
“在下王守仁,字伯安,浙东人士,游学途经宝地,见此古寺非凡,特来拜访。不知哪位是主事?”年轻儒生拱手一礼,不卑不亢。
王守仁?
刘伯温觉得此名有些耳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他观此人气度,绝非普通士子。
“老夫刘基,暂为此行主事。王先生请了。”刘伯温还礼,“不知先生来访,所为何事?”
王守仁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寺内正在忙碌测量的工匠,直言不讳道:“刘先生可是在探查此寺能规避‘天污’之秘?”
刘伯温眼中精光一闪,面色不变:“哦?王先生也对这天瞳之灾有所研究?”
“略知一二。”王守仁语气平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这天瞳灰孽,看似邪祟,实则亦是天地之气一种,不过失了中正,流于偏颇暴戾罢了。避,不如导;堵,不如疏。”
此言一出,刘伯温心中一震!
此子见解,非同凡响!
竟与他自己的一些模糊想法不谋而合!
“如何导?如何疏?”刘伯温追问。
王守仁却摇了摇头:“此非空谈可解。需格物致知,洞悉其理。在下游历四方,正是为此。听闻江淮之地,朱公重实务,聚百工,故特来一见,欲投其麾下,尽绵薄之力。”
他竟是来投奔的?
刘伯温心中欣喜,却不动声色:“先生大才,朱公求之不得。只是如今乱世,人心叵测,还需按规矩来。不知先生可有凭信?或是师承何处?”
他试图探探底细。
王守仁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下无门无派,野狐禅罢了。若说师承……便是这天地万物,本心良知。”
好一个“本心良知”!刘伯温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
就在这时,那名书童打扮的随从忽然低声对王守仁道:“先生,此地残留的‘念’很杂,但核心确实有一种‘守’的意味,与咱们在河洛学院看到的那些残卷记载的‘净土阵’有点像,但更粗糙古老。”
河洛学院?刘伯温耳朵微微一动。
那是中原之地一个极其神秘的超然势力,据说汇聚了诸子百家不少隐士高人,极少过问世俗之事。
此人竟与河洛学院有关?
刘伯温按下心中惊疑,笑道:“王先生既来投奔,便是自己人。老夫这便修书一封,荐先生去见朱公。以先生之才,必得重用。”
王守仁拱手:“有劳刘先生。”
就在刘伯温准备写信之时,一名信使风尘仆仆地疾驰入寺,直奔刘伯温,递上一封插着羽毛的急信!
“军师!呈给大帅的急信!来自西陲的飞鸽传书!”
西陲?朱元璋的目光早已投向整个神州,在西陲也布置了探子。
刘伯温心中一凛,立刻拆开火漆封口的信件,快速浏览。
信中的内容,让他素来平静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震惊之色!
信中详细描述了西陲黑水河畔,秦始皇嬴政重现于世,麾下杀神白起降临,一战尽歼黑狼部落,并与突然出现的、同样苏醒的大唐李世民结盟,共探汾阴古地,遭遇恐怖地底巨物以及神秘“天庭”使者等一连串惊天动地的事件!
信息量巨大,冲击力极强!
秦始皇!李世民!白起!
这些只存在于史书和传说中的名字,竟然真的都出现了!
而且还搅在了一起?那天庭又是何等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