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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望”着石守信队伍的方向,又“望”了望汉中,最后抬头“望”向星空,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白色面具下,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低语:
“弃子已动。下一步汉中之龙,该醒了,还是该睡了?”
祁山,天驹川外。
夜色浓重,山风呼啸,吹得人皮肤生疼。
夏侯婴与樊哙率领的三千汉军精锐,如同暗夜中潜行的狼群,悄无声息地逼近谷口。
谷内传来的阵阵马嘶,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诱人,却也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诡异。
“他娘的,这地方静得有点吓人。”
樊哙压低声音,握紧了手中的巨斧,一双牛眼警惕地扫视着两侧黑黢黢的山林,“连个鸟叫都没有。”
夏侯婴脸色凝重,他常年与马匹打交道,对环境的感知更为敏锐。
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空气中除了草木和泥土的味道,似乎还混杂着一丝极淡的、类似于金属和皮革摩擦后的特殊气味,这绝非荒山野岭该有的。
“情况不对。”夏侯婴拉住樊哙,“传令下去,停止前进,原地警戒!”
命令尚未完全传达下去——
咻!咻!咻!
刺耳的破空声骤然从两侧山林中爆响!
那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一种特制的、带着倒钩和血槽的三棱弩箭,速度快得惊人,在夜色中几乎看不到轨迹!
“敌袭!举盾!”樊哙怒吼一声,巨大的盾牌瞬间护住身前!
噗嗤!啊!
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第一波弩箭打击精准无比,瞬间就有数十名汉军士兵中箭倒地,伤口狰狞,血流如注!
对方显然早已算准了他们的行进路线和距离!
“结阵!向谷口突击!”
夏侯婴当机立断,既然埋伏已现,退缩只会成为活靶子,唯有冲入相对开阔的谷地,才有一线生机!
汉军到底是精锐,虽惊不乱,立刻收缩阵型,盾牌手在外,长矛手在内,奋力向谷口冲去!
然而,两侧山林中,敌人现身了!
他们人数并不算极多,约莫千余人,但个个身手矫健至极,在崎岖的山地上如履平地。
他们身着暗褐色皮甲,脸上涂抹着油彩,使用的武器也五花八门,有弯刀,有短矛,有强弩,甚至还有带着锁链的飞爪,配合默契,战术刁钻,专门攻击汉军阵型的薄弱环节和腿脚!
这些人不像军队,更像是一群极其专业的猎杀者!
“是羌人?不对!”
樊哙一斧劈飞一个试图用飞爪绊倒士兵的敌人,感受到对方那股悍不畏死的狠劲和精妙的配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夏侯婴则心系马匹,一边挥剑格挡弩箭,一边焦急地望向谷内。
只见谷中那些骏马似乎也被厮杀声惊动,开始躁动不安地奔跑起来。
“不能让他们惊了马群!”夏侯婴大急。
就在汉军与这群神秘伏兵激战正酣,难以脱身之际——
轰隆隆!
谷口一侧的山坡上,突然传来巨大的滚石声!
无数磨盘大的巨石被人为推下,轰然砸落,不仅瞬间堵塞了汉军冲向往谷口的道路,更将汉军与伏兵隔开,也间接拦住了受惊马群大规模冲出的路线!
“还有一伙人?!”樊哙惊怒交加。
这批新出现的人,目的为何?是敌是友?
与此同时,汉中东部边境。
石守信一行人已是人困马乏,身后的追兵火把越来越近,呼喊声清晰可闻。
“将军!快走!我们断后!”
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兵调转马头,决然地冲向追兵,试图用生命为石守信争取时间。
石守信虎目含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