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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她慢慢卷起病号服袖子,露出手臂上交错的旧伤,凭什么我要跟着您受罪?
她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您自己活得窝囊,凭什么拖着我一起烂在泥里?!
丁母慌乱地摆手:别、别这样。
他打死我,她盯着母亲惊恐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或者我打死他,您希望是哪个?
可是...丁母突然结巴的说:你哥哥弟弟要考公务员...家里不能有案底啊...
空气瞬间冻结。
丁浅缓缓抬头,忽然绽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妈,您再不走我怕控制不住这只手,会、揍、您。
丁母踉跄着退到门口,她手指死死攥着衣角说:我...我先回家看看你两个弟弟,迟点...迟点来看你,你好好考虑一下。
滚啊!丁浅的嘶喊划破病房的寂静,震得输液架上的药瓶微微晃动。
砰——!
脸盆砸在地上的巨响震彻病房,不锈钢器皿在瓷砖上疯狂旋转。
丁母夺门而出,关上门时,猝不及防撞上凌寒和凌叔的目光。
她猛地僵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狼狈,干裂的嘴唇蠕动着:辛、辛苦你们了。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转身逃也似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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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盯着她的背影,刚刚他明明看见她的眼里闪过的不止愧疚,还伴随着某种更可怕的东西,像是算计落空的恼怒。
你看。凌叔摇了摇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爹不疼娘不爱的。
凌寒的指节悬在病房门前,叩了两声:丁浅,我们可以进来吗?
里面沉默了一瞬,响起了她的声音:进来吧。
凌寒和凌叔推门而入时,丁浅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
她正低头卷着袖口,仿佛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人从未存在过。
你们不是走了吗?她抬眼,声音平静得可怕。
凌寒弯腰捡起翻倒的脸盆和毛巾。凌叔接过,默默走进洗手间,水龙头哗啦啦的声响打破了病房的寂静。
本来想走,凌寒拉开椅子坐下,直视她的眼睛,不小心听了墙角,这不,走不成了。
丁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堂堂凌氏继承人,学人听墙角?
她苍白的唇瓣勾起嘲讽的弧度,不太好吧。
凌寒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可不是么。不过不听不知道,丁大小姐平时劝我好好活着,自己倒是在死路上狂奔。
丁浅哑然。
凌叔拿着拖把出来,低着头专心擦拭着地面,对这场对峙充耳不闻。
病房里只剩下凌叔拖把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他刚把拖把拧干挂好,一阵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宁静。
请进。丁浅的声音有些沙哑。
门被轻轻推开,阿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左手提着三层保温食盒,右手拎着鼓鼓囊囊的行李袋。
少爷,丁小姐。他低声问候。
凌叔快步上前接过行李袋,说:少爷,里面是换洗衣服,您先去收拾一下吧。
他的目光在凌寒和丁浅之间游移,窘迫的解释:老头子自作主张了。
阿强默默将食盒摆在床头柜上,丁浅注视着他,突然开口:阿强哥。今天也谢谢你了。
阿强古铜色的皮肤泛起红晕,他无措地抓了抓板寸头,说:小姐言重了。这都是分内的事。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又憋出一句:您...好些了吗?
丁浅笑着说:嗯,好多了。
少爷,凌叔递过行李袋,说:你去洗漱一下吧,我们陪着丫头。
凌寒低头看着衬衫上凝固的血迹——暗红的斑块已经发硬,勾勒出狰狞的轮廓。
他接过凌叔递来的袋子,走进洗手间。
凌叔刚想打开餐盒,丁浅却轻轻按住他的手:等等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