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泛红。
当最后一片黏连的衣料被清除,丁浅的后背完全暴露在无影灯下——纵横交错的伤痕像一张狰狞的网,最深的一道鞭伤横贯整个背部,皮肉翻卷处渗着组织液。
麻醉医生推着器械车走近,针尖刺入静脉时,她下意识蜷缩手指,却在半途被凌寒另一只手稳稳握住。
护士挂上血浆,暗红色的血浆顺着透明管路缓缓流入她的血管。
麻醉药开始发挥作用,丁浅绷得像弓弦般的身体渐渐松弛。
清创会有些不适,医生弯腰检查创面,疼就说。
凌寒看着她攥紧的拳头一点点松开,掌心里还留着半月形的指甲印——那是她忍痛时自己掐出来的。
监护仪的电子音变得规律,丁浅的呼吸逐渐平稳。
凌寒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医生抬头看了眼病床边沉默的少年,目光在他衬衫上大片褐色的血渍上停留片刻:创面太大,有点麻烦,准备开始清创了。
少爷,丁浅突然开口,声音因麻醉而有些飘忽,别看。
她的指尖动了动,似乎想遮他的眼睛,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凌寒一把抓住她悬空的手,掌心相贴时才发现她指尖冰凉。
凌寒的喉结微微滚动,低声道:
他站起身,干脆利落地背过身去。
少年的背影挺拔如松。
但他们的双手依然紧紧相扣,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脉搏。
当双氧水淋上伤口时,滋滋的泡沫声在寂静的处置室里格外清晰。
丁浅突然轻笑一声:怎么听着像煎牛排的声音。
正在清创的医生手上一顿,从口罩上方投来诧异的目光:小姑娘,你是真勇敢。
凌寒背对着他们,指节捏得发白。
那是,她声音弱弱的,却带着他熟悉的调侃味道:我有这么帅气的少爷陪着,就不疼了。
凌寒背对着她,双手被她紧紧握住,他喉结微微滚动,声音里带着无可奈何:还贫。
监护仪的电子音在病房里有规律地响着,医生剪断最后一根缝合线,纱布裹上伤痕累累的后背:好了。
家属扶她去病房吧,今晚留观,要留意发热和感染。医生脱下手套,酒精味在空气中弥散,每两小时测一次体温。
凌寒点头:
他松开手转身时,治疗台上的丁浅正试图自己撑起身子。
缠满绷带的后背让她动作笨拙得像只蜕壳的蝉。
凌寒连忙用手掌稳稳托住她的手肘将她扶了起来。
很痛吧?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虚虚擦过她手腕上没被纱布覆盖的淤青,一触即离。
丁浅抬头,苍白的脸上扬起惯常的笑容:不痛的。
那笑容让凌寒胸口发闷。
凌寒的目光落在她干裂的唇瓣上——那里结着暗红的血痂,像一朵枯萎的花。他的视线下移,看到颈侧那些刺目的淤痕,王麻子留下的印记在苍白的皮肤上狰狞如毒蛇。
丁浅。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她心上。
在我面前,可以不用笑的。
丁浅整个人僵住了。
嘴角强撑的弧度一点点垮下来,眼里伪装的坚强碎得七零八落。刚刚清创时那么痛都没掉一滴泪的她,此刻却被这句话击得溃不成军。
她仓皇别过脸去,可泪水已经决堤,滚烫地砸在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凌寒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看着她死死攥紧床单的手指,看着那些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结痂的嘴角。
许久,他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紧握的拳头上。
疼吗?他问。
不是问伤口,是问那些年独自捱过的黑暗,问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