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猎物。
而丁浅却恍若未觉,正漫不经心的低头点烟。
如瀑的长发披散而下,几缕带着午睡后微卷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扫过锁骨,那里曾经印着他的齿痕,如今却光洁如新。
凌寒的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她周身,瞳孔深处翻涌着压抑的风暴。
三百多个日夜,他动用了所有明里暗里的关系网,几乎将整个华国的地下世界翻了个底朝天。
却不想她就在毗邻的宁安市,近到能听见同一场雨的淅沥,远到连最精锐的暗线都摸不到半点风声。
此刻她就坐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连眼角那颗朱砂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她懒散地叼着烟,素净的脸上未施粉黛。
吴斌的情报曾信誓旦旦:她发间永远藏着两支凶器,一支淬毒,一支封喉。
可此刻她松散的长发间不见簪影,连耳垂都空荡荡的,只有几缕发丝随着点烟的动作拂过颈侧。
右手腕上缠绕着一串深褐色的佛珠,遮盖了她半条手臂。
猩红的甲油在阳光下艳得刺目,与佛珠古朴的色泽形成诡异反差,像菩萨手上沾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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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的瞳孔骤然紧缩,那串佛珠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滑落,露出腕间狰狞的伤痕。
那些伤疤像蛛网般纵横交错,有些已经泛白隆起,有些还带着未愈的粉嫩。
丁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腕。
佛珠串一声又滑回原处,严严实实盖住那些狰狞。
丁浅深深吸了一口烟,姿势还和以前一样,又急又凶,烟雾瞬间填满她的口腔,又顺着唇角溢出。
女佣刘嫂适时端来一杯威士忌,刚递到丁浅面前——
杯子被打翻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大理石地面上,碎玻璃四溅。
刘嫂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玻璃渣上。
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小姐,此刻眼尾微挑的眸子里凝着暴风雪来临前的死寂。
怎么来客人了都不叫醒我?她嗓音慵懒,却让空气骤然凝固,是我太纵着你们了,嗯?
刘嫂的指尖在银质托盘上无意识地抽搐:阿桑少爷说、说您累。
她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融进地毯上蔓延的酒渍里,让、让您多休息一会。
“哦。”丁浅忽然笑出了声,她的指尖虚点了点阿桑:听见没?以后她归你。
小、小姐!刘嫂的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我知道错了。
丁浅红唇轻启,吐出的单字让空气瞬间凝固。
看着老佣人佝偻的背影踉跄着消失在走廊阴影里。
阿桑的喉结剧烈滚动,颈侧青筋暴起。
凌寒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追随着她。
看着她干脆利落地处置完佣人,慵懒地陷进沙发深处,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
她夹着烟的指尖微微泛白,神色冷淡地吞云吐雾,与他隔空对峙时眉头紧蹙,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那神情分明在说:怎么又和这个麻烦精纠缠上了。
凌寒的视线描摹着她熟悉的轮廓。
她还是那个丁浅,眼角那颗朱砂痣的位置分毫不差,抽烟时习惯性微眯左眼的小动作也没变。
可之前那个虽然表面冷漠,却会为他挡刀的姑娘,如今连眼底最后一点温度都消失了。
现在的她,就像她腕间那串佛珠,看似慈悲,实则冰冷。
滋——
丁浅突然将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胶状,连窗外透进的阳光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若是从前那个丁浅,此刻早已揪着他的领子质问。
但现在的她只是慵懒靠着沙发,安静的数着佛珠。
一颗。他欠她一条命。
两颗。他欠她三百个日夜的流亡。
三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