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丁浅大字型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熊娃娃。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着聊天界面上凌寒发来的那条短信:
【丁浅,我替我妈向你道歉。】
指尖在屏幕上戳了戳,她又开始对着空气骂骂咧咧:“你替她道歉?她那话是道歉能抹平的?”
“你又没做错,道什么歉?”
“难道错的是我?穷有错?生在村里有错?” 她翻了个身,熊娃娃被压得扁扁的,“咦~好像真的有耶!”
“丁浅,你好样的啊,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穿人家买的,现在还敢跟人家发脾气。” 她扯着熊耳朵,把它的脸转向自己,“你说你是不是白眼狼?”
熊娃娃当然不会答。
她却忽然顿住,从村里来城的那一天,凌寒就塞给她一张卡:“副卡,里面都是我的私房钱,省着点用哈。”
“我自己有钱。”
“就当给你的工资。”
“啥工资?”
“保镖费用,丁大小姐。”
她被逗笑了,接过来揣进兜里,嘴上应着 “谢谢老板”。
现在想来,那张卡她好像真没怎么用过。
她本就不是爱花钱的性子,其他的衣食住行凌寒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就连她扎头发的发圈,都会在快用完时,新的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梳妆台上。
她根本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也就没意识到这回事。
“还好还好,现在才想起来。” 丁浅把熊娃娃抱进怀里,拍了拍自己胸口,长舒一口气,“要不今天跟他妈硬刚的时候,腰杆都挺不直。”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脸埋进熊娃娃的绒毛里,声音闷闷的:“算你还有点良心。”
凌寒的话突然在她耳边回响:“我良心一直都不错。”
思绪像缠成一团的线,越理越乱。
丁浅翻了个身,又想起刚搬进公寓、去学校报到的第一天。
当初选这所公寓,无非也是图着离他学校近点,路上危险能少点。
可那天早上,他偏要让强哥开着车,先绕远路送她到学校门口,看着她进了教学楼才离开,自己再折返去他的学校。
这么一折腾,他路上要多花近一个小时,弄得她坐在教室里都坐立不安,心里既别扭又有点说不清的内疚。
以至于放学后收到他的信息,说【我有事,你自己打车回家】时,她竟偷偷松了口气,觉得总算不用再欠他这份刻意的照顾。
【好嘞,少爷。】 她火速的回了信息,背起书包就往学校后墙晃晃悠悠的走去。
边走心里还边忍不住吐槽:明明从这里翻墙回公寓只要十分钟,非让她打车绕一大圈,简直多此一举。
她蹲在墙根下,下意识紧了紧左脚踝的袜子,若是翻墙时刮到这个疤,被他那双眼睛看到,啧啧啧,后果不堪设想。
她打了一个冷颤后,熟练地扒住墙头的梧桐树干蹿了上去,踩着粗壮的枝干轻巧地落在对面的墙头。
正准备纵身往下跳,却瞥见墙边下站着个白衬衫人影,身形挺拔,在昏黄的路灯下格外扎眼。
丁浅如遭雷劈,吓得浑身一僵,整个人晃了晃,差点直接摔下去。
“丁浅。”凌寒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丁浅站在墙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半天没挤出一个字。
完了。
翻墙被当场抓包,怎么不算社死呢!???
墙头上的风有点凉,吹得她鼻尖发痒,左脚踝的伤疤似乎也隐隐作痛起来。
丁浅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挤出个笑:“少、少爷?你不是有事吗?”
话音刚落,就见凌寒迈开长腿,走到墙根下,仰头看着她。
“下来。”他张开双臂,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她知道他生气了。
丁浅:“……”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跳了下去。
落入他怀里的瞬间,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