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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与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默契地起身：
“好，我送你出去。”
两位医生一前一后安静地离开了病房。
凌寒在丁浅床边缓缓坐下，像是耗尽所有力气般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她苍白的脸颊停留片刻。
阿强默默端来一盆温水，少爷，我来吧？
不用。凌寒的声音很轻。
阿强将毛巾浸湿拧干，递到他手中。
凌寒接过温热的毛巾，动作轻柔地解开她病号服的领口。
他仔细擦拭过她的脖颈、手臂，每一个动作都极尽小心。
阿强和柱子埋头清理着血迹，摩擦声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当最后一片污渍被清除，凌寒轻声开口：
你们都出去吧。
“好。”
房门被轻轻带上。
现在，只剩下他们了。
凌寒在渐沉的暮色中握住丁浅冰凉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他声音低哑：
“浅浅，这把刀，你究竟是为谁准备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沉默弥漫。
回答他的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凌寒喃喃说：
“如果我说，我愿意走进你的世界，陪你一起面对所有黑暗，你愿意带我看看真实的你吗？”
“让我看看，那个让你拼命要守护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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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人不是人，贪嗔爱欲恨！请神别走神，作揖要认真！』
“很难？”
丁浅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
“什么？”
她转过脸，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看着他：
“我说，不治疗的原因，很难说出口？”
凌寒叹了口气：“有点。”
丁浅轻轻笑了一声：
“莫非……少爷爱上她了？”
“什么？”
“丁深啊。”
她眉眼尽是挑衅，“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就喜欢我身上那股疯劲。她可比我疯多了。”
凌寒终于忍不住低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无奈的纵容：
“是啊，我就爱疯的！”
他伸出手，用指节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然后掐住她的下颌，晃了晃她的脑袋：
“可谁都不够你疯。”
“只爱你。”
丁浅“啪”地拍掉他作乱的手，她转了回去：“别晃了，头晕。”
紧接着，她后背又往他怀里无声地贴紧了几分。
被她这么一闹，他心头的沉重倒是散了几分。
他干脆单刀直入：
“你为什么藏刀？”
丁浅呵呵一笑，带着点戏谑：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非得靠自己瞎琢磨。小东西，真矫情。”
“笑吧！”
他认命般叹了口气，“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我迷迷糊糊中都听见了。”
丁浅收敛了笑意，“沈医生说得没错，她很厉害。”
“小骗子。”
凌寒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那时我明明还没受伤。”
“可我受伤了啊。”
丁浅嗤笑一声：“那时候……我是惊弓之鸟，心理脆弱，不行吗？”
凌寒瞬间明白了所有前因后果：
“所以，从你落水之后，丁深就开始不断骚扰你了？”
“嗯。”
她承认得干脆，“她说，都是因为你，我才差点死掉。天天在我耳边叨叨叨……”
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丝残忍：
“让我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