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根玄铁锁链贯穿瑶贞的琵琶骨,将她悬吊在万丈高空。罡风如刀,每一次呼啸都带起一串血珠,坠向云海之下的人间。锁链上刻满镇魂咒文,随着她的挣扎发出刺眼的金光,灼烧着早已血肉模糊的伤口。
瑶贞,你可知罪?
王母的声音从九重玉阶上传来,裹挟着雷霆之威。九公主艰难抬头,看见母亲端坐在七彩琉璃宝座上,十二旒冕冠垂下的玉珠遮住了她的眼睛,却遮不住那冰冷刺骨的威严。
女儿......知罪。瑶贞咳出一口金血,染白衣襟,但求母后开恩,容我再见天赐一面——
放肆!
王母袖袍一甩,一道金光狠狠抽在瑶贞脸上。九公主的头偏过去,发间碧玉簪地断成两截,坠下云端。那簪子是周振岳当年用北疆玄玉亲手雕的,此刻划过九重天,像一颗坠落的星。
私通凡人生下孽种已是重罪,如今竟敢为那孽障私放天河之水?王母起身,每一步都踏得云海翻腾,金凤绣纹在裙摆间若隐若现,青云县三千凡人因你溺亡,这笔业障,你拿什么还?!
瑶贞望着母亲绣着金凤的裙摆停在眼前,突然笑了:母后当年......不也曾为救父皇逆天改命?
宝殿瞬间死寂。
王母的指甲掐进掌心,一滴金血无声落在云砖上。三百年前的旧事被翻出,那是她永远不愿提及的禁忌——当年为救重伤的天帝,她确实私自动用禁术,以半数寿元为代价逆转生死。
带下去。王母转身时,冕冠玉珠剧烈晃动,囚入寒冰渊,永世不得出。
玄阴仙子亲手将囚仙钉打入九公主手腕时,动作格外轻柔,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每根三寸长的银钉没入血肉时,都会带出一缕金色仙气,那是瑶贞的本源之力。
师妹何必执着?她指尖抚过瑶贞苍白的脸,在颧骨处留下一道冰霜痕迹,那孩子体内流着肮脏的凡人血,注定活不过十六岁天劫。
瑶贞被锁在镇魂柱上,闻言猛地挣动锁链:你见过他?!
当然。玄阴从袖中取出一面水镜,镜中浮现天赐在溶洞挥枪的画面。少年眉心的火焰纹熠熠生辉,燎原枪在他手中宛如活物,瞧,多像他父亲当年......
镜面突然炸裂!
瑶贞的瞳孔泛起金芒,囚仙钉被震得嗡嗡作响:周振岳的死......与你有关?
玄阴轻笑着擦去手背被碎片划出的血痕:我只是奉天规行事。她忽然贴近瑶贞耳畔,呼出的寒气在对方耳垂结出冰晶,对了,你知道当年是谁剪断你们的姻缘线吗?
禁室的门在这时打开,月老颤巍巍地捧着一卷金册进来,身后跟着两名金甲天兵。老人佝偻着背,白胡子几乎拖到地上:奉......奉娘娘懿旨,来断......断孽缘。
玄阴退后两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月老:好好劝劝师妹,毕竟......她的目光扫过瑶贞染血的衣袍,你只剩七日可活了。
月老等玄阴走远,突然扑到镇魂柱前。他枯瘦的手指在袖中摸索半天,终于掏出一截褪色的红绳,绳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殿下!老头哆嗦着将红绳塞进瑶贞尚未被钉死的左手,老臣当年偷偷藏下的......
那截红绳已经泛黄,却仍能看出曾被利刃斩断的痕迹。瑶贞的呼吸急促起来——绳上残留的气息,分明是她与周振岳大婚那晚,在将军府后院亲手系上的同心结!彼时她刚脱下嫁衣,换上一身素袍,因为周振岳说我的新娘穿什么都好看。
谁剪的?她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月老的瞳孔剧烈收缩:娘娘亲自下的令,但......他警惕地望向门口,声音压得极低,动手的是玄阴仙子。
瑶贞突然剧烈挣扎,锁链哗啦作响,震得囚仙钉又深入半分:为什么现在才说?!
老臣怕啊!月老抹着泪掏出一面铜镜,镜面有道明显的裂痕,您看......
镜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年轻的九公主偷溜下凡,在桃花雨中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