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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袖中飞出一缕冰丝,将他下巴强行抬起:那孽种现踪了?
小臣已布下天罗地网!赵德庸右眼突然剧痛,竟是被迫与仙子对视。他这才看清所谓美人不过是张人皮面具,面具下蠕动的分明是无数冰蛆。
玄阴仙子冷笑:你眼里的脏东西倒会躲。冰丝突然刺入县令右眼,搅得绿浆四溅,告诉鬼帝,天罚之子该由天庭处置。
赵德庸疼得满地打滚,却见仙子化作冰雾消散,空中飘落的声音犹在耳畔:若让他先得手,本座就剜了你另一只眼。
天赐在溪边掬水洗脸,水面倒映的额间金纹又扩散了些。自从山神庙逃出,这印记就像活物般生长,如今已蔓延到鼻梁。更糟的是体内那股力量,每次心跳都震得经脉生疼。
分头走。影七突然止步,我带追兵绕去黑松林,你扮作流民混进县城。
你伤未愈!天赐抓住剑客染血的袖管。三日前为掩护他突围,影七左肩中了毒箭,此刻伤口还在渗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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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甩开他的手冷笑:燎原剑主之子就这点胆量?说着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火焰形疤痕,你爹当年单枪匹马闯敌营时,肠子流出来都塞回去再战。
天赐突然按住剑客伤处。掌心金纹大亮,灼得皮肉滋滋作响。影七闷哼一声,却见黑血渐渐转红,腐肉脱落处生出新肤。
仙力还能这么用?剑客诧异挑眉。
少年自己也怔住了。上次救养母时只是本能地止血,这次却像有根无形的线牵着他在经脉间游走。恍惚间想起梦里那个白衣女子弹琴的画面,琴音似乎与心跳同频。
远处传来马蹄声。影七劈手斩下一截灰布缠住天赐额头,又抓把泥灰抹在他脸上:记住,你现在是哑巴乞丐王二狗。说着把块木牌塞进他手里,城南土地庙墙角第三块砖下有钱。
马蹄声近在咫尺。剑客最后看了眼天赐眉间透布而出的微光,转身朝反方向纵跃而去,故意踏断树枝发出脆响。
申时三刻的青云县南门,守卒正挨个盘查入城者。天赐拖着条瘸腿排在队伍末尾,破草鞋里露出冻疮溃烂的脚趾。木牌上王二狗三字是他用指甲新刻的,笔划里还沾着泥。
抬头!守卒用矛尖挑起他下巴。
天赐浑浊的眼里适时露出惧色。这招他跟影七学过——真正的流民不敢直视官差,但装流民的细作往往会因过度表演而瞪大眼睛。果然守卒只扫了眼就嫌恶地挥手:滚远点,别传染瘟病!
他佝偻着腰往城里蹭,突然浑身汗毛倒竖。城门楼子上有道黏腻的视线,像毒蛇信子舔过后颈。幽冥之瞳的感应比想象的更敏锐——赵德庸就站在垛口后,绿眼正死死盯着他。
拦住那乞丐!县令的尖叫刺破喧嚣。
天赐猛踹身前粮车,漫天飞扬的谷糠中,他撕开额布露出完全显形的金纹。守卒的长矛刺穿左肩时,体内那股力量终于决堤。金光自伤口喷涌而出,矛尖瞬间汽化,持矛者则被气浪掀飞三丈。
是天罚之子!
万两黄金!
混乱的喊声里,天赐看到城楼上赵德庸的绿眼兴奋到扭曲。县令右手化作骨刀,正疯狂砍杀挡路的士卒往这边冲。更可怕的是天际聚拢的乌云——云层后若隐若现的冰蓝光芒,分明是玄阴仙子的遁光。
肩伤处流出的金血滴在尘土里,竟燃起朵朵火苗。天赐突然明悟,这力量从来不是需要压抑的诅咒,而是与他同源共生的血脉。就像养母常说的——火能焚屋,亦能暖灶。
来啊!他主动抓住体内那根。
金色烈焰自七窍喷薄而出,在城门口形成火龙卷。赵德庸的骨刀刚触及火墙就熔成铁水,玄阴仙子的冰针则在半空汽化。百姓哭喊着火神显灵四散奔逃,而天赐在火中清晰看到每条火焰的脉络——它们是他怒意的延伸,是十六年孤苦的具现,更是血脉里来自那个白衣女子的馈赠。
当第一队天兵驾云出现在云端时,少年大笑着将火龙甩向城门。包铁橡木门在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