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上写着“姻缘殿”三个古篆大字,殿外环绕着一条蜿蜒的星河,河中流淌的并非河水,而是无数闪烁的星沙和交织的光线,那便是具象化的因果之河。
尚未靠近,一股浓烈至极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其中还混杂着各种仙果的芬芳。只见姻缘殿大门敞开,殿内一片狼藉。巨大的姻缘簿散落在地,上面朱笔勾画得乱七八糟。更有趣的是,殿中那棵号称连接三界姻缘的“万世情缘树”上,原本井然有序、闪烁着不同光芒的红线,此刻如同被顽童胡乱搅动的丝线团,彼此缠绕、打结,甚至有些红线一端系着仙鹤,另一端却连着殿外的石狮子,或是将两个原本毫无瓜葛的星君强行牵连在一起。
一个穿着大红喜袍、满面红光、醉眼惺忪的白胡子小老头,正抱着一个比他身子还大的酒葫芦,四仰八叉地躺在情缘树下呼呼大睡,鼾声如雷,正是月老。他身边还围着几个同样醉醺醺的仙童,有的在拿红线跳绳,有的在给石像系同心结,显然都已是醉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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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醒醒!”九公主上前,声音蕴含清心咒力,试图唤醒他。
月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酒嗝,喷出浓郁酒气,看清是九公主,竟嘿嘿傻笑起来:“哦……是、是小九啊……来来来,陪、陪老夫喝一杯……今儿个高兴,王母娘娘赏了千年蟠桃酿……嗝……”
周念尘见状,眉头紧锁,上前一步,周身神威微露:“月老,你醉酒误事,错系红线,扰乱三界,还不快醒来收拾残局!”
神威压迫之下,月老打了个激灵,酒意似乎醒了两分,他揉揉眼睛,看向殿外因果河中混乱的景象,又看了看手中空了的酒葫芦,猛地一拍大腿:“糟了!糟了!老夫……老夫好像真的闯大祸了!”他踉跄着爬起来,想去整理那些乱成一团的红线,却因醉意未消,反而绊了一跤,扯得情缘树上的线团更乱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这么多错线,老夫一个人怎么理得清?王母娘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月老急得团团转,胡子都快揪掉了。
九公主看着这混乱的景象,心知指望月老自己短时间内解决是不可能了。她轻叹一声,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月老:“月老,你先醒醒酒。这些错乱的红线,我来帮你重新系过。”
月老闻言,如蒙大赦,抓住九公主的衣袖:“小九……不,九公主!您真是救苦救难啊!您曾司掌部分天规律令,对因果线最为敏感,定能理清这些乱麻!老夫……老夫先去找点醒酒汤……”说着,便歪歪斜斜地朝着后殿跑去,留下满地狼藉。
九公主摇了摇头,对周念尘道:“念尘,你为我护法。重系红线需极度专注,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会引发更大的因果混乱。”
“娘,您放心。”周念尘点头,退至殿门处,神力散布开来,形成一道无形屏障,隔绝内外干扰。他目光扫过殿中那棵巨大的万世情缘树,看着上面无数代表世间男女姻缘的光点与线条,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复杂情绪。他的生父生母,当年是否也曾在这棵树上留下印记?若天道允准,红线相连,是否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
九公主已走到情缘树下,盘膝坐下。她闭上双眼,双手在胸前结印,残存的神魂之力缓缓释放,与这姻缘殿的法则产生共鸣。她虽已非仙体,但曾经身为九公主对天地规则的理解和掌控力仍在。只见她指尖流淌出柔和的白光,如同灵巧的织女之手,开始小心翼翼地梳理那些纠缠错乱的红线。
她的动作轻柔而精准,每解开一个死结,每将一根红线引回它本该连接的命运光点,下方三界某处因错线而产生的混乱情愫便随之平息。老翁恢复了神智,茫然地看着怀中的女婴;妇人松开了槐树,羞愧地跑回丈夫身边;追逐的黄牛也停了下来,甩甩尾巴,继续低头吃草……无数被颠倒的姻缘正在被一点点拨乱反正。
这工作极其耗费心神。九公主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愈发苍白,但她眼神专注,没有丝毫懈怠。因为她知道,每一根红线背后,都关系着至少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