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被洗脑成功了啊。”
夏尔轻轻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戒指,夏尔站起身来,走到客厅里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向外看去。
屋外阳光正好,整座城市轮廓在蒸腾的热浪中微微扭曲,街道上的车流缓慢移动,行人则如蚂蚁般在建筑投下的阴影间穿行。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可那些步履匆匆的上班族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抱怨客户时从嘴里吐出的黑雾,正被匍匐在红绿灯上的多眼怪物吞食。
对着橱窗整理领结的少女,也看不到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正被藤蔓状的诅咒缠绕着脖颈。
越是秩序井然的表象,底下腐烂的部分越是拥挤。
最浓烈的诅咒,往往在最明媚的阳光下生长。
“少爷,您在看什么?”
执事抬高执壶的左手,让温度刚好的水流倾泻而下,滚烫的热水冲击着茶壶内深褐色的叶片,屋子里瞬间被红茶的香气霸占了。
“看一座巨大的养殖场。”夏尔用手抵住玻璃,倒影里的少年神色冷淡,深蓝色的眼眸如同深渊,看不见一丝光亮。
“他们简直就像是在不断为诅咒提供养料的流水线工人一样。”
“少爷的比喻总是如此精妙。”银勺与瓷杯轻触发出清响,冲泡好的茶水被放到了桌子上。“那位夏油君就像坚持用名贵红酒浇灌杂草的园丁。”
“明明闻得到根系腐烂的味道,却还在强行说服自己这是必要的芬芳。”
站在窗前的夏尔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人话。”
“他在强迫自己吞咽变质的原则,”塞巴斯蒂安暗红色的眼中闪过一抹满是兴味的红光。
“明知糖衣里包着玻璃渣,却还要强行咽下去——这种慢性自杀的仪式感,倒是很符合人类对‘悲壮’的审美呢。”
“你直接说‘想看乐子’就行。”
“嘛,”塞巴斯蒂安唇角的笑意加深了,“毕竟,看着理想主义者被自己的信念勒毙,可是跨越种族的娱乐项目啊。”
“恶趣味的家伙。”
“恶趣味?”
塞巴斯蒂安上前几步,皮鞋无声地陷进地毯,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将夏尔笼在身下。
“您知道吗?”黑衣执事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空气传来,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少年的耳畔:“您刚才凝视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站在悬崖边的孩子。”
夏尔的后背抵在冰冷的玻璃上,抬高下巴露出一抹浮于表面的笑:“看来你很关心我的想法。”
“当然,”恶魔落在夏尔脸上的目光犹如实质,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时刻掌握主人的想法,也是执事的本职工作。”
“在下关心的是,您是否想要改变之前的计划。”
他在试探自己。
夏尔抬眸与塞巴斯蒂安对视。
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为了一个仅仅见了两面的陌生人?
不......
他应该知道夏油杰对自己来说没有那么特殊。
夏尔的眼睛轻轻眯起,回忆着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突然闪过一灵光。。
他是在试探自己对于人类的真实想法。
夏尔伸手抓住了恶魔的领带,迫使对方低下头,呼吸交错间轻声说道:“精美的琉璃比碎裂的玻璃渣的更有价值。”
“就算是花纹的走向也该由收藏家决定才行。”
塞巴斯蒂安的瞳孔在倏然收缩成针尖大小,随即漾开血色的涟漪。
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如您所愿,少爷。”
塞巴斯蒂安就着被扼住咽喉的姿势再度俯身,额前的碎发扫过少年脸颊,
“我会准备好淬火用的工具,”修长有力的手掌轻柔覆住少年揪住领带的手背,“毕竟要雕琢纹样,需要让琉璃保持恰到好处的温度才行。”
恶魔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递到皮肤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