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是个很讨喜的孩子,只不过,他的胆子实在太大了一点。
塞巴斯蒂安赶回来的时候,虎杖悠仁正笑着用肉乎乎的小手去抓坐在沙发上的夏尔的指尖。
“大哥哥和我们一起玩吧!”
塞巴斯蒂安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年钴蓝色的眼底翻涌着的惊愕与无措。
一向习惯与旁人保持距离的少爷竟任由这个樱粉色头发的孩子趴在他的膝盖上。
午后的阳光给虎杖悠仁柔软的发梢镀上蜜糖般的光泽,那孩子身上散发着纯粹的生机,像一颗温暖的小太阳,轻而易举地将夏尔周身的寒冰融化了。
“这真是......”
塞巴斯蒂安无声地勾起唇角。
夏尔放在雕花扶手上的指尖收紧又松开。
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他下意识护在孩子腰后的手掌——这个连拥抱都显得生疏的少年,正无所适从地僵坐着。
饶有兴致地端详了一会儿少爷手足无措的模样,塞巴斯蒂安还是出声打破了屋子里的静谧。
“我想,您现在应该需要一壶大吉岭。”
虎杖悠仁闻声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不仅不怕,反倒好奇地睁圆了眼睛凑了过去。
感受到柔软灼热的温度逐渐远离,夏尔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从来都拿这种性子的人没办法,直接把扯开的话又担心会伤到对方。
夏尔对于这种柔软又脆弱的生物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还好伏黑惠不是这种粘人的性子。
心里隐隐有些庆幸的夏尔并没有看到顶着海胆头的男孩若有所思的目光。
塞巴斯蒂安笑着对着虎杖悠仁轻轻颔首,在俯身摆放茶具时不着痕迹地把夏尔和男孩隔开了。
恶魔投下的阴影如羽翼笼罩住虎杖,孩子却毫不畏惧地伸手去抓他燕尾服的尾巴。
伏黑惠:!!!
亲眼见到过塞巴斯蒂安出手的场景,伏黑惠对他的敬畏之心绝对不比对夏尔的少。
别说主动靠近了,平时就连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都会浑身发毛。
理智上,伏黑惠知道塞巴斯蒂安不可能对他做什么,
但他只是一个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也是很正常的。
“好了,悠仁,我们先出去吧。”
在虎杖悠仁做出更多出乎预料的事情来之前,伏黑惠觉得他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而且。
伏黑惠悄悄地看了眼一身漆黑的执事。
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奇怪的咒力。
塞巴斯蒂安先生现在是想要单独向少爷汇报工作吧?
“可是......”虎杖悠仁回头看向夏尔,依旧没有放弃让夏尔加入他们的想法。
“妮娜应该已经把点心准备好了。”
“点心”这个词一出,虎杖悠仁老老实实地被伏黑惠推出去了。
“那孩子让人想起阁楼那只总来偷吃面包干的松鼠。”塞巴斯蒂安为夏尔斟茶时笑着说,“虽然吵闹,但也不失意趣。”
“所以呢?”夏尔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刚才早就来了!
现在提起那个孩子明显就是居心不良!
“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准备一间朝南的卧室。阳光充足,正好驯养......活泼的小动物。”
塞巴斯蒂安并不只是随口一提。
据他调查,虎杖悠仁的身世和那个只剩下脑子的咒术师有关系——他找到了一张虎杖悠仁母亲的照片,女人额角处的缝合线清晰可见。
如果少爷想的话,他有一定的把握可以说服虎杖悠仁目前的监护人,把他留下来。
“怎么?”夏尔冷笑一声,“你养孩子养上瘾来了么?”
“要不要干脆去幼儿园当个老师?”
“不管想要养几个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