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超遣人来做了病毒检测二人又昏沉睡去,再醒来时只剩她一人。
懵然打开卧室门,看到沙发上的身影,她很自然地问:“还发烧吗?要不要我去煮点粥?”
睡久了脑子还昏沉着,她说话时揉着眼睛,嗓音带着别样的娇糯,听得萧景洵不由抬头望去。
他正在开视频会议,大洋彼岸会议室里的员工正等着老板决策,却听到突兀的一句中文,独属于年轻女人的柔软嗓音,让所有人齐刷刷望向大屏里老板的脸,他正看向摄像头外的谁,也低声回了一句中文。
“醒了?去餐厅吃饭。”萧景洵丢给她一句,继续自己的会议。
岑青扫过茶几上的电脑,瞬间脸色涨红,躲回卧室床上把自己卷进被子,一边担忧着会不会有中方员工,一边迷迷糊糊睡去。
再度醒来时,他已离开。昨夜相拥时碰倒的玻璃杯仍在床头,餐厅的饭菜还未拆开包装,已然变冷。
午后清透的阳光掠过纱帘,在客厅地面上投出明暗交错的几何体。不足八十平的房子被家具填塞得紧凑局促,此刻却充满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寂静,连尘埃悬浮的轨迹都清晰可辨。
周末是晴天,空气里浮着雨后清透的凉意,深吸一口就沁透肺腑。
岑青倚在和平苑泛潮的窗台边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便自嘲一笑。萧景洵两番“临幸”和平苑,岑青难免觉得自己的地位更加卑微——以前好歹被养在金屋,现在却需要于陋室开门“接客”。
人们总将忍耐等同于怯懦,于岑青却是一种勇气。为了靠近萧景洵,她甘愿忍受三年冷脸;决定抽身时,也能面不改色咽下割舍的阵痛。
萧景洵的柔情是铺满鲜花的陷阱,是来自于三年相伴的身体习惯,她相信不多日二人便会形同陌路。她就可以将过去那些时光全部埋入尘土,用这三年在弘杉集团扎下的根,努力工作努力生长,长出一棵名为岑青的树。
一旦确定方向,就不要在崎岖路途中耽于凄风苦雨——穿过荆棘丛,才能抵达黎明。
所以,这点愁绪并未在岑青心里盘桓太久。
她甩甩头,即刻投入工作。摸出手机查看,栖梧酒店采购部长周均的对话框还停在三天前。
周均不是什么好接触的人,明晃晃的颜色暗示她一目了然:第一次握手时他攥着不放,第二次单独见面就想拉她的手。这种恶心做派在平时她早避之不及,可眼下南纺入围迫在眉睫——下周后半周是为期三天的公开初筛,参加初筛的厂商名单初稿岑青找周均看过,南纺并不在列
她只能迎难而上主动与之周旋。南纺报名表已递交,要把南纺加进去,对周均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周总,南江春的江景包厢给您留着?”她一边斟酌一边敲字,特意选在午休时间发送。果然五秒后弹出一条信息,他连发三个呲牙笑脸,正常的表情,但因为周均发来的,她总觉得猥琐。她顿了顿,又补上“李总也来作陪”,对话界面瞬间沉寂,对方再不回复。
她与李谦益电话商讨时,李谦益表示自己会请沈睿妍递个话。
沈董千金的面子果然管用。两小时后,周均主动发来语音:“岑小姐订的江景房正合我意,今天天气也好,日落时分还可以拍拍晚霞。”
她面色无波,眼神淡漠,往记事本添了条备注:记得提醒服务员别收走临窗的茶歇台——好让周总摆拍他的百达翡丽。
接着她又拿出笔记本写写画画,将可能出现的刁难与应对策略列成树状图。时间紧迫,初筛名单必须在今晚敲定,好在流程还算宽松。梳理完商谈要点,岑青又开始回看陈默和温宁的交流纪要,接着安排他们下周的拜访计划。
如此忙碌一早上,早把萧景洵抛到九霄云外,直到接到景云裳的电话。
沈睿妍归国后的蝴蝶效应,在岑青生活中卷起飓风。直到此刻景云裳的来电震动着,她才发觉两人已经许久没联系。
从前,景阿姨隔三差五就发来消息:南江国际的蔷薇该修枝了,玄凤鹦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