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点点聚焦,只见萧淼红着眼睛凑在她面前,眼角还挂着泪珠。
“淼……淼淼?”岑青嗓子哑得吓人。
她茫然地转动脖子,看到输液架在床边投下细长的影子,窗外透进的光不知是黎明还是黄昏。记忆还停留在满手黏腻的血液,她下意识抬手看了看干净的掌心,突然侧身抓住萧淼的手腕:“你哥呢?”抓得太紧,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肉里。
萧淼很疼,却不敢挣脱:“在重症监护室,但医生说......”
岑青猛地掀开被子,针头被突然的动作带得撕脱掉,血珠溅在床单上。她踉跄着栽向地面,被萧淼死死搂住腰:“你刚退烧需要休息!甜甜姐,他已经没事了……他……”
“带我去见他。”岑青颤抖着捏住萧淼的小臂,重复得像梦呓,“现在就去。”
萧淼拗不过,扶她坐进轮椅,推着往重症监护室去。
萧景洵躺在层层管线间,氧气面罩蒙着灰白的脸,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岑青像挨了一记重锤,一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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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妍趴在床边打盹,握着他一动不动的青紫的手。
一滴泪砸在手背上,岑青慌忙去擦,越擦越多。
萧淼从兜里掏出纸巾,抽出一张,蹲下来递给她,声音发虚:“甜甜姐……妍妍姐她没受什么伤……你又肺炎高烧,医生说总得有个亲友在……只能……”
岑青只是用眼睛虚虚描摹他的轮廓,“他……其实很好很好的……”她抽泣着,说得断断续续,“他那么钢筋铁骨的一个人……”此刻那具身体安静得可怕,她感觉心脏灌了铅似的往下沉,不由得攥紧手,“他不该那么虚弱……他怎么能那么虚弱地躺在那里……”
萧淼愣愣看着她被眼泪打湿的面颊,努力理解这些破碎的句子,突然明白这眼泪与沈睿妍无关,或许也无关爱情。
短短两个月里岑青第二次得了肺炎,高烧反反复复退不下去,胸口像压着石块,又疼又沉,咳嗽时带出的血沫比上回还严重。
第二天清醒些时,看见萧淼和岑波都在病房里,一个捧着考研资料,一个刷着奥赛题,笔尖沙沙的声音倒让她觉得没那么冷清。
萧弘杉竟然也来探病,想必是刚看过儿子的情况顺道看一看她。他问要不要通知岑青父母,萧淼急得直跺脚:“哎呀爸!你记性太差了吧!我不是说啦我和小波在就行了!”
入院第三天萧景洵才苏醒。
他睁开眼时,模糊的视线里似乎还晃着破损的钢材,岑青昏倒时惨白的脸在眼前闪过,他猛地要撑起身子:“岑青……”却发现自己全身哪里都疼,完全动弹不得。
右臂像被碾碎后又胡乱拼凑,稍一动弹就有尖锐的刺痛顺着神经窜上头顶。说话时扯到右耳后缝了七针的伤口,黏稠的血一下就渗出来。
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吸一口气都像有锋利的刀在肋骨间切割,他这才发现胸口缠着弹性固定带。
“洵哥别乱动!”刘超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萧景洵费力地眨了眨眼,终于辨认出周围环境。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床边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输液管正在他完好的左手背上轻轻晃动。
“她人呢?”他握住刘超的手腕,发觉说话时嗓子也疼。
刘超慌忙按住他肩膀:“岑青已经醒了,没事了!”说着要去按呼叫铃,“您可千万别乱动了,我叫医生来看看。”
萧景洵像是没听见他说话,左手用力抓住床栏想坐起来,但刚抬起肩膀就疼得重重跌回去。手背上青筋突起,他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天花板,呼吸变得又急又重,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焦躁。
“洵哥,青青真没事,到医院第二天早上就醒了,只是二次肺炎反复发烧,淼淼和小波一直陪着呢。”刘超急得冒汗。
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沈睿妍先护士一步进来。听到消息她第一时间就跑过来,跑得太急,这会儿扶着门框直喘。她这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