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岑青觉得别扭,称病一整天不下楼。临近黄昏多少有些闷,便让姜媛泡了龙井茉莉去露台坐坐。
南江这时候暑气渐褪,但秋老虎又来了,阳光透过薄云洒下来,仍是有些燥热。
露台上方的自动遮阳帘打开,岑青坐在藤椅里望着远处的山峦发呆,微风里卷着桂花的甜香。风突然急了些,淡黄色细小花瓣簌簌飘落,几朵落在她灰色的衣袖上。
她拂过那些花瓣,忽而想到今天的衣服是保姆雷素芬送来的,不免怀疑又与萧景洵是同款,心头涌上一阵烦躁,便起身要回卧室。
姜媛连忙端起茶盘跟上,“姐,别总闷在屋里,还是在露台坐会儿吧。”其实她自己热得鼻尖冒汗,但怕岑青总待在屋里憋出毛病,宁可陪着流汗。
“我回去换件衣服,看你热成这样,咱们回屋待会儿再出来。”
岑青换了身棉质白裙,蜷在床上看书。可卧室冷气一吹,之前崴伤的脚踝又隐隐作痛,她只好放下书轻轻揉捏,想着活活血能舒服点。
姜媛正弯着腰,把茶盘上凉掉的茉莉花茶换成热的。
“躲一天了,晚饭也不吃?”
两人抬头,萧景洵慢悠悠走进来。
姜媛难免想起昨天看到的火热场面,脸通红,赶紧低头退出去。
他走过来,屈指弹走岑青发顶的花瓣,在床边坐下,吩咐姜媛:“温度调高两度。”姜媛在外头应了声,把温度调高才关门。
岑青往后缩了缩,低头揉脚不说话。萧景洵抓住她脚腕搁在自己腿上,烫人的手掌按在旧伤处捂着。岑青不自在,挣了挣没挣开。
“现在倒是娇气得很……”他目光扫过她雪颈上的吻痕, “亲一口就给我摆脸色罢工,嗯?”
听了这话岑青心里发堵,但又没那么理直气壮。她胸膛起伏,低声说:“是你、你强迫我……”她顿了顿,“你还违法拘禁……”
“甜甜现在跟我谈违法?”萧景洵嗤笑,“给我下药的时候没想过违法?”
岑青别开脸不作声,胸口剧烈起伏着,想抽出自己的脚踝,他却攥得更紧。
两人僵持着。
到底拗不过他,岑青泄了气靠回床头,“是,你可以报警、告我,我都认。”
萧景洵脸色阴沉下去,动作粗鲁地将她的脚扔到一边,磨着后槽牙:“报警?便宜你了!”她现在越发会气人,两句话就把他搞得冒火。
他起身,随手捏起茶盏,茉莉花茶香钻入鼻腔,他压下火气冷哼:“下楼吃饭。”说罢准备饮尽。
杯沿刚碰到嘴唇,那边凉凉飘来一句:“喝我的茶,不担心我又下药?”
萧景洵动作一滞,彻底被气笑了。
他一边喝茶一边挑衅似的睨着她,喝罢将空杯当啷扔回托盘:“甜甜想下多少下多少,我照单全收,反正最后哭的还是你自己。”
岑青的日子浑浑噩噩。
只有在协助萧景洵开会时能分清周几,或是学了一些艰涩的金融知识时,才觉得光阴没有虚度。
萧景洵复健进展顺利,医疗团队陆续撤离,最后只剩赵峰和张慧。
他虽保留在一楼办公的习惯,但搬到了二楼与她同住。因为让她搬去主卧,她怎么都不同意,他索性直接睡在她房间。
岑青睡眠依旧不好。夜里梦梦醒醒间,会感觉到床垫微沉,干净的、滚烫的、带着沐浴露潮气身体贴上来,将她锁进怀里。好在他还算规矩,而她也实在没力气挣扎,只能任由他去。
有一天,别墅里反常地热闹,姜媛、慧姐跟着管家严伯和主厨郭师傅忙个不停,连平时不进厨房的郑明轩都来帮忙。岑青一问,他们说是做月饼,才恍然竟已到中秋了。
整栋房子里,唯独岑青与萧景洵游离在欢庆之外。
他们都没有归处。
她与父母决裂,所幸还有萧淼、陈梓乔和弟弟的关怀。但弟弟那里,在佳节传来的却是个坏消息。
两人打电话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