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岑青越发不爱出去,别人穿一层时,她得裹上两层才勉强不觉得冷,实在麻烦。还是躲在恒温的室内舒服,这感觉恍惚间让她又回到了盛夏时。那时她独自被关在这里,每天蜷在小厅沙发上看电视、看书或对着窗外发呆。如今随着萧景洵几乎完全康复,小厅里的医用设施已搬走,空间恢复了原样。
此时别墅里的人气比夏天时旺得多,姜媛也讨人喜欢,但岑青却比那时更觉躁郁,心头每天慌慌的,总想改变现状却又深感无能为力。有时她甚至无端生出恐惧,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转念只能自我安慰:总会有办法的,要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
原以为萧景洵忙起来大概不会总往这儿跑,毕竟离市中心差不多三小时车程。可她没能如愿,萧景洵身体一恢复,精力就旺盛得吓人,只要不是忙到特别晚,哪怕是到家已经半夜一点,他也非得赶回来。
最近这人越来越不像话。原先只是抱着,但现在她隔三差五就在深夜里被硬生生亲醒,半梦半醒间总是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有次莫名梦见去非洲旅游,怀里抱了只热乎乎的小狮子,那脑袋抵着她肩窝,绒毛扫来扫去,痒得她一直躲闪,结果一个失衡就掉进了水里。非洲的河里热得很,口鼻都被封住,她想张嘴呼吸,那水里又凭空生出个薄荷味的漩涡,将她的舌头都卷进去。
几乎快要窒息时才挣扎着睁开眼。一时间意识模糊,只当还在梦里,只不过场景从非洲切回了得真园的卧室。浑身软塌塌地使不上力气,嘴唇刚合上又被他捏开。伸手想推拒,转瞬就被按回枕头。
直到皮肤感觉到周围的凉意,她才算彻底醒过神,有气无力地骂他混蛋,专挑她神志恍惚的时候趁虚而入。
那人明显喝了点酒,神色轻佻地笑,用鼻尖轻轻蹭着她脸颊,无耻应道:“不然你换种沐浴液?现在香得我实在受不了。”
她气得要命,对他的浑话充耳不闻,别开脸:“以后这么晚就不用赶回来了,不怕过劳死么?”
萧景洵挑眉,扳过她的脸:“我的死法有很多种,但过劳?绝无可能。”
岑青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你是核动力驴啊?”
“驴?”萧景洵忍不住大笑,恶意一动,戏谑道:“你指的是哪儿?是这儿么?”
岑青顿时面红耳赤,气得连“混蛋”也骂不出了,胸口起伏着干瞪了他半天。
这天白天,韩宛晴就找到了许浩。她说想晚上让许浩带她去萧景洵房间谈谈,有些话不方便在外头说。许浩当时没多想,只是委婉推辞说这不太合适,不经老板同意擅自带人去房间是他大忌。韩宛晴不依不饶,退一步说那带她到房间门口总行吧?许浩还是推脱,说凌晨一点的VIP电梯厅通常没人,在那等就行。
看许浩油盐不进,韩宛晴嘴上没再纠缠下去,心里却盘算着:行,反正晚上还要碰面,到时候再磨他试试。
许浩晚上一看到韩宛晴,心头立刻警铃大作。
她站在电梯厅那儿神色平淡,但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秋天夜里寒气已重,她却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裙,外面随意地罩了件薄薄的风衣,风衣敞开着,露出一大片锁骨和胸口。脸上的妆很淡,刻意营造出一种清纯无辜的样子,与她平时在公司里端庄矜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韩宛晴看到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迎上去,满脸恳切:“浩哥,洵总会议结束了吗?你真得带我上去等,有些青姐爸妈的事情实在不方便在这里讲。你不用担心被发现,我不说谁知道呢?”
他脚步一顿,眉头拧紧,直接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低声快速地说:“宛晴,这绝对不行!那层楼只有老板和助理刷卡能到,你上去?那不是稍微一查就知道谁带上去的吗?”他瞥了一眼她清凉的穿着,“而且你这样……深更半夜在这儿等,小心洵总反感,之前有女员工的先例,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出来的着急随手拿的衣服。”韩宛晴眼中迅速蒙上一层水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