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后身体一直冰凉,裹着厚厚的毯子也捂不热。
萧景洵取消了去公司的计划,所有会议都切成了线上。会议间隙,他去卧室,只看到一个蜷缩在床、纹丝不动的单薄背影。
姜媛说她晚饭也没吃,劝了几次都是摇头。
萧景洵皱眉,绕到床边,只见她垂着眼,正按揉着脚腕。未及开口,床上的人却猛地咳了一声。他心头一紧,以她现在的身体,再经不起第三次肺炎的反复。
他坐到床沿,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稍松了口气。
“又疼了?”他低声问。
“嗯。”她轻声应道,要不是卧室过分安静,他几乎听不见这一句极轻的回应。
他不再多言,干脆用手机接入下一场会议。直接坐上床,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脸颊按在自己坚实的胸前,又将那条带着旧伤的腿轻轻放在自己身上,一边听着COO冗长而又繁琐的汇报,一边用灼热掌心包裹住她冰凉的脚腕,不轻不重地揉捏。
厨房响起轻微的忙碌声,过了会儿,姜媛端着一碗特制藕粉快步走来,却被萧景洵无声抬手制止。昏黄的光晕里,靠在他怀里的岑青闭着眼,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这两天岑青变得异常乖顺,也异常沉默。无论他如何拥抱轻吻,她都没什么太大反应。
萧景洵依旧带她去公司。他知道岑青之前勉强自己去只是为了探听汪辉的消息。如今汪辉已找到,他以为她不会再去,但早上叫她,她就乖乖跟着。
到了办公室,她便窝进宽大柔软的沙发里,拿一本书,安静地翻看。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整个人像一幅静态的画。
萧景洵工作忙起来吃饭从不讲究,没有应酬就吃秘书订的简餐。岑青像过去一段时间一样,只是默默接过自己那份,应付两小口。
他吃饭时不喜多言。以前岑青在他身边,他从没有想过要带她单独出去吃一顿正式的晚餐。
并不是吝啬,而是觉得多余。
他也烦那些高档餐厅矫饰的装潢和装腔作势的摆盘,难得的闲暇时光,更习惯在自己安全私密的空间里。彼时,岑青会在厨房里忙碌,热油锅爆香的滋滋声、清汤滚沸的咕嘟声、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那才是他记忆里关于“吃饭”最放松、最惬意的片段。
家常的烟火气,和安静做饭的女人。
那时的沉默是疲惫后的松弛,是无需刻意寻找话题的自然。两人各吃各的,岑青有时会默默给他盛碗汤,偶尔碗筷轻碰,眼神交汇一下,也算一种默契。
可现在,办公室里这种安静很压抑,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他。
萧景洵起初觉得这样也好,不费力不头疼,总比又作又闹强。
但几天下来,这种死水般的平静让他越来越焦躁。
过去的岑青,纵然满心算计、处心积虑地靠近他,甚至装可怜博同情,至少她眼里是有生气的——有欲望,有渴望,会害羞或慌乱,被逼急了会咬人。而这几天,她像被抽空了情绪。
下午,萧景洵看着日程表上排满的会议,忽然拿起内线电话:“今晚的会议推了。定个两人包间。”
傍晚,司机开车载着他们去了位于城中最繁华地带的顶级江景餐厅。
夏天的时候,萧景洵处理完岑波被校园霸凌的事情,曾带他们姐弟来这里用餐。今天的包间比那天小,但格局类似。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和江上船只的灯火交相辉映。
精致的菜肴一道道上桌。
萧景洵拿起筷子,岑青也跟着拿起。可她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盘子,或者偶尔抬眼望向窗外璀璨却遥远的夜景。
华丽的包间里,岑青面前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隔绝在外。
他们都食之无味,最终只有酒酿圆子见了底,其余几乎未动。
萧景洵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和煎熬。
终于临近尾声。他看着依旧没什么反应的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