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本准备等上几天,再跑一趟律所问问消息。没想到是梁律主动电话。
梁律之前确实知道岑青一直在找他助理,但他实在太忙,具体细节并没过多过问。直到这次小助理动用了不少资源,花了大价钱,最终把沈睿妍这个名字挖出来,梁律才恍然大悟。
听小助理汇报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在豪门圈子里混久了,梁律这种人精太清楚其中利害。岑青,现在萧景洵正放在心尖上宠着;沈睿妍,是萧家默认的联姻对象。这两位姑奶奶,他可一个也得罪不起。
他开口先是试探性地问:“岑助,冒昧问一句……洵总他到底知道你在查什么吗?”
岑青闻言苦笑:“梁律,我现在的一举一动,您觉得能逃过他的眼睛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梁律心里有了数,他稍微松了口气,立刻说:“那这样,我们见面谈?有些细节电话里说不清楚。”
岑青毫不犹豫,立刻与他约了晚上。
晚上九点半,岑青准时出现在律师事务所。
梁律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梁律刚结束一个会议,看到岑青进来,客气地请她坐下。
“梁律,辛苦您了。”岑青依言落座。
梁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不算太厚的文件夹,递到岑青面前。
岑青拿过来打开,抽出里面的报告,目光扫过那些专业术语和复杂的股权结构图。
梁律指着其中几页关键信息:“罗赛特国际和艺境传媒这两家公司,虽然做了好几层的股权隔离,手法也算巧妙,但还没到完全无迹可寻的地步。”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岑青脸上,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现在可以明确,这两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就是沈睿妍小姐。”
找到了!果然是她!肯定是她!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激动和恨意的热流瞬间冲上头顶。她感觉自己离真相从未如此之近。
她抬起头看向梁律,眼睛因为激动而发亮:
“梁律,我明白了。现在情况是这样——”
她开始清晰地梳理手中的证据链:
“首先,我手里有明确的转账记录——云溪食业合作的那几家劳务公司,多次给当初协助网暴、绑架的帮凶打钱。七个不同的账户,前后打了二十多次,加起来一百多万。这些钱,名义上是‘劳务费’。”
她顿了顿,看着梁律的眼睛,确保他在听。
“其次,我拿到了云溪食业内部的财务流水。这些流水可以清楚地证明,云溪食业和那几家劳务公司之间存在紧密的财务关联和控制关系。”
“第三,同样是在云溪食业的流水里,以及您这次查证的结果,都清晰地显示:云溪食业与罗赛特国际、艺境传媒这两家公司之间,存在大量且频繁的非正常资金往来。”
她指向梁律刚刚指出的关键点:“第四,也是这次最重要的发现:罗赛特和艺境,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就是沈睿妍。”
岑青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有些急切:“梁律,这条线已经很清楚了:沈睿妍控制罗赛特和艺境,罗赛特和艺境与云溪食业有大量资金往来,云溪食业控制劳务公司,劳务公司给伤害我的那帮人打钱。这一环扣一环,指向沈睿妍是幕后主使,是不是已经很明显?”
她看着梁律,“我想知道,凭这些证据,我该如何反击?怎样才能让沈睿妍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法律代价?”
梁律一直安静地听着岑青条理清晰的陈述,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她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时,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职业性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岑助,你梳理的逻辑链条,从关联性上看,确实存在。但是,”他话锋一转,“在法律上,要定一个人的罪,尤其是刑事罪名,光有这些资金流动的间接关联,是远远不够的。”
他看着岑青瞬间凝滞的表情,继续解释:“你缺乏最关键的‘直接证据’。比如,沈睿妍本人直接下达指令,指使那些人去网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