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在阳台上找到了萧景洵。
冬夜的巴黎,雨停了。刺骨的寒意混合着湿冷的雾气,包裹着这座灯火璀璨的城市。
远处的埃菲尔铁塔闪耀着金光,塞纳河波光粼粼,卢浮宫的拱廊在聚光灯下如同金石般辉煌。
萧景洵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和西裤,独自站在漆黑阴冷的阳台,手肘撑在冰冷的铁艺栏杆上。
寒风从塞纳河方向卷来,吹得他衬衫后背鼓起,挽起的袖口也被掀动,露出一截修长的手腕。
他指尖夹着香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他却只是任由它燃烧着,长长的烟灰在风中簌簌掉落。
那身影在繁华的夜景映衬下,莫名透出一种孤寂。
艾琳紧张地捏了捏手,才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洵总,我来汇报一下岑小姐的情况。”
“说。”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目光依旧落在远处的灯火上。
“岑小姐已经涂了药膏,休息了。但是……”
艾琳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汇报很多不够客观的信息,甚至有点添油加醋,实在是紧张,她努力表现得跟平时一样,“医生在离开前特别强调,急性过敏反应后的12到24小时是最危险的,尤其是要小心喉咙突然肿起来,堵住气管。”
她看到萧景洵终于抬手,深深吸了一口烟,便继续说:“医生说,这种情况发展起来特别快,可能毫无预兆,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看着。一旦发现她呼吸声音不对,必须立刻叫急救,不然……”
萧景洵只是望着远处,沉默地抽着烟,没有任何反应。
艾琳只好硬着头皮再说:“岑小姐身体本来就虚弱。在巴黎这地方……”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异国他乡的,还生病了。这种时候,尤其是半夜,身边真的不能没人。”
又过了片刻,萧景洵才缓缓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将燃尽的烟头按熄在冰冷的阳台栏杆上,发出轻微的“滋”声。
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听不出情绪:“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主卧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暗。
岑青侧身蜷缩在大床的一边,背对着门的方向。
被子拉得很高,几乎盖到了下巴,只露出一点苍白的脸和散乱铺在枕头上的黑发。
她似乎睡着了,身体微微蜷缩着。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药膏气味。
萧景洵洗漱完,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他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那些红疹已经消退了不少,不再那么明显。
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发现她的呼吸并不平稳,眉头也微微蹙着,显然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伸手,将那盏本就不亮的床头灯又调暗了一档。
房间彻底陷入更深的昏暗与静谧。
他掀开被子一角,在她身后躺下,长臂一伸,将那个蜷缩的身体整个捞进了自己滚烫的怀里。
岑青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动,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沉重的眼皮挣扎着睁开一条缝。
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眼前熟悉的脸庞轮廓,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不是说病死了也跟你没关系么……” 说完,就想挣脱他的怀抱,往床边挪。
“……”
萧景洵的脸色瞬间又冷了几分,心里那团火“噌”地又冒了上来,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丢出去!
他收紧了手臂,像铁箍一样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柔软的发旋上,恶声恶气地警告:“别动!再动就把你扔进塞纳河喂鱼!”
第二天,巴黎难得放晴。他们一行人需要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飞机降落在山间的一个小型机场,两辆车已经提前等候在那里。
岑青发现艾琳似乎要走向后面那辆车,连忙问:“艾琳,我们是坐这辆吧?” 她指了指萧景洵身边那辆。
艾琳恭敬地回答:“岑小姐,您和洵总坐这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