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精准点在苏小白焦黑的发梢。扇骨擦过脸颊时泛起细微电流,像蛇信子般滑过皮肤,凉意直窜脊椎。哟,这不是咱们的 闪电刺猬 吗? 他尾音拖得极长,金镶玉扇坠在苏小白眼前晃出冷光,擦个窗户都能演出水漫金山,莫不是想把玉简也泡烂在脏水里?
围观弟子的哄笑声惊飞檐下白鸽。几个炼气期小师妹躲在廊柱后窃笑,筑基期师兄们则掏出玉简对准苏小白。刺眼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晃得他眼前炸开无数金星。有弟子故意将镜头怼到他鼻尖,快门声如同密集的鼓点,配合着此起彼伏的嗤笑,将他困在这片无形的牢笼中。
苏小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后槽牙咬得发酸,太阳穴突突跳动。山道两侧的松涛声裹着细碎议论,像无处不在的蛛网将他缠得窒息。自从那幅把他画成叼着萝卜啃的滑稽画像传遍宗门,他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嗤笑。外门杂役见了他就绕道走,连厨房掌勺的王伯递馒头时都缩着胳膊,仿佛他身上带着蚀骨的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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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掠过衣角,掀起他发间褪色的靛蓝束带。他垂在袖中的手突然收紧,目光死死钉在前方陆沉舟腰间晃动的鎏金令牌上。夕阳为令牌镀上一层血光,那流转的云纹与他前日在藏书阁破损玉简边缘看到的图案竟有七分相似 —— 蜿蜒纹路间暗藏的雷纹,分明是失传已久的九霄雷诀印记!这个发现让他喉头发紧,心口像被修士用术法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陆师兄说笑了。” 苏小白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弧度,掌心在袖中攥得发白。喉间仿佛嵌着千万片碎玻璃,每发出一个音节都牵扯着剧痛 —— 昨夜强行运转残缺功法,经脉已如千疮百孔的破布。他躬身作揖时,暗将怀中古朴罗盘垂落至离地三寸,青铜指针突然发出细微震颤,像是被无形大手搅动的漩涡,八道卦象纹路泛起诡异幽光。
随着 “咔嗒” 一声脆响,原本指向北方的指针如疯魔般高速旋转,在月光下拉出银色残影。苏小白屏息凝神,余光瞥见陆师兄狐疑的目光,冷汗顺着脊背蜿蜒而下。约莫半盏茶功夫,指针骤然停下,尖锐的针尖如利剑出鞘,精准无误地指向后山禁地方向。那片常年被迷雾笼罩的山峦,此刻仿佛有双眼睛穿透云层,与他心中蛰伏已久的猜想轰然相撞。
当夜,朔风裹挟着碎雪拍打柴房的窗棂,苏小白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冻得发紫的指尖摩挲着玉简边缘。月光如银纱般透过墙缝倾泻而下,落在玉简古朴的纹路间,那些蝌蚪状的暗纹竟如活物般扭动,幽蓝的光芒随着呼吸明灭,仿佛封印着远古的精灵。
他屏息取出怀中的罗盘,青铜盘面上的北斗七星图在寒夜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当罗盘针尖距离玉简三寸时,空气突然凝固,油灯灯芯爆出一连串火星。两股光芒相撞的瞬间,整间柴房陷入漆黑,唯有玉简的幽蓝与罗盘的青芒在黑暗中交织缠斗,如两条远古蛟龙在混沌中厮杀,柴房四壁被光芒映照出扭曲的幻影,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在光刃间翩翩起舞。
“得去后山。” 苏小白将玉简贴身藏好,心跳快得像擂鼓。他想起白天听到的 “禁地外围”,又想起罗盘每次靠近秘密时的异常反应。可刚推开柴房门,月光便照亮前方那人玄色衣摆上的暗纹 —— 那是外门大师兄陈玄霄的专属绣样,传闻此人修炼《暗影诀》,能在百米外捕捉到蝴蝶振翅的声音。
“苏师弟这是要去哪儿?” 陈玄霄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匕首,从阴影里飘出来。他缓步走近,腰间佩剑上的玄铁坠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听说你最近和天机阁的小崽子走得很近,莫不是想独吞玉简的秘密?”
苏小白的后背瞬间贴上冰凉的砖墙,掌心的罗盘烫得惊人。他突然想起白天陆沉舟腰间的令牌,想起陈玄霄上个月在演武场将挑战者打得经脉尽断的模样,喉咙发紧:“大师兄误会了,我、我就是想去茅房……”
“茅房在后山?” 陈玄霄突然欺身上前,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指尖凝聚的灵力在苏小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