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盏,泠泠水声漫过满地碎银般的月光:“你们在聊什么?” 尾音拖得极长,像极了悬在檐角将坠未坠的冰凌,将三个弟子钉在原地,唯有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发出细碎的呜咽。
折扇弟子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脸上的嘲讽僵了一瞬,随即换上谄媚的笑:“我们在说林师姐仁心,连外门弟子都这般照拂。” 他的目光在苏小白身上打了个转,折扇又慢悠悠合上,“只是不知苏师弟何时能晋级内门?总在外门蹉跎,怕是辜负了师姐的心意。”
苏小白的喉结上下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知道自己修为低微,进宗门三年才勉强突破练气四层,比起眼前这些十五六岁就已是筑基期的内门弟子,确实像个笑话。可当 “废物” 两个字砸在脸上时,胸腔里还是像塞进了团浸油的棉絮,又闷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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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意,何时轮到外人置喙?” 林青烟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像山涧冰泉骤然冻结。她把竹篮往石桌上一放,金银花散落的脆响里,玉簪在发间轻轻晃动,“苏师弟是我认可的同伴,他的修为如何,与你们无关。”
锦靴弟子脸色涨红:“师姐!那小子不过是个杂役出身,哪配……”
“杂役出身又如何?” 林青烟向前半步,腰间长剑的穗子扫过地面,“青云宗立派千年,从不以出身论高低。倒是你们,身为内门弟子,不去潜心修炼,反倒在此嚼舌根,就不觉得羞耻?”
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剑锋,扫过三人时,连空气都仿佛凝住了。苏小白站在她身后,能看见她紧握成拳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还有发间那支代替白玉簪的银簪 —— 那是前日他用砍柴刀换的,本想赔给她摔坏的玉簪,却被她一直戴在头上。
“我们…… 我们只是担心师姐。” 折扇弟子的声音弱了下去,折扇在掌心转得飞快,“那苏小白诡计多端,怕是……”
“够了!” 林青烟的声音陡然拔高,惊飞了药圃里啄食的麻雀,“若再让我听见半句诋毁苏师弟的话,休怪我剑下无情。” 她抬手握住剑柄,青石板上的露水突然凝结成细小的冰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三个内门弟子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月洞门边的铜铃还在摇晃,苏小白望着他们仓皇的背影,突然觉得掌心的药碗烫得惊人。他转身看向林青烟,发现她紧握剑柄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耳根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师姐……” 他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药渣堵住。
林青烟松开手,指尖拂过剑穗上的流苏:“别放在心上,他们就是嫉妒。” 她弯腰捡起散落的金银花,发间银簪垂落,擦过苏小白的手背,带来微凉的触感,“你的伤还没好,先回去休息吧。”
苏小白点点头,捧着药碗往医庐走。石板路上的冰珠正在融化,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像他此刻五味杂陈的心情。他知道自己确实配不上林青烟,那些流言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可更多的却是暖意 —— 这个总是清冷如霜的师姐,竟会为了他,与内门弟子针锋相对。
回到医庐时,药碗里的药汁已经温凉。苏小白一口饮尽,苦涩的味道漫过舌尖时,却品出了几分回甘。他从枕下摸出那包还没吃完的桂花糖,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甜味在齿间散开的瞬间,突然握紧了拳头。
“等着吧,” 他对着窗纸上自己的影子轻声说,“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苏小白配得上她。” 窗外的阳光穿过竹帘,在他紧握的拳头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色的种子,在少年心里埋下了名为 “努力” 的根。
傍晚时分,林青烟送来新煎的药。她把青瓷碗放在案几上时,苏小白突然开口:“师姐,谢谢你。”
林青烟正在整理药箱的手顿了顿,玉簪在烛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我说过,我们是同伴。”
苏小白看着她低垂的眼睫,突然鼓起勇气:“师姐,等我伤好了,我想跟你一起修炼。”
林青烟抬眸时,烛光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