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锤、雷震一行人,加上新加入的韩猛三个,队伍壮大了不少,但也更显眼。
他们昼伏夜出,专走荒僻小路,靠着韩猛对地形的熟悉和阿青的机敏,几次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大规模的搜山队。
这日黄昏,他们潜入了一个位于山坳里、看似平静的小镇。
据韩猛说,这里有个他远房表亲开的小客栈,相对安全,可以补充些给养,让雷震和土狗好好休息一晚。
客栈果然偏僻,门脸不大。老板看到韩猛先是一惊,随即认出是他,又见一行人虽然狼狈却气势不凡,不敢多问,赶紧安排了他们住进后院最僻静的几间房。
安顿下来,赵铁锤让阿青和两个弟兄负责警戒,自己则和韩猛打算去镇上唯一的黑市药铺弄点金疮药和消炎粉。雷震的腿伤不能再拖了。
两人压低斗笠,遮住大半张脸,趁着夜色摸到镇子东头那家挂着“济世堂”幌子,实则什么都卖的铺子。刚走到巷口,就听到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
“有车?”赵铁锤眉头一皱,这穷乡僻壤,汽车可是稀罕物。
他拉着韩猛迅速隐入墙角阴影里。
只见两辆黑色的轿车,护卫着一辆更为精致的小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济世堂”后门。前后车上下来几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眼神锐利的精悍男子,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中间那辆小车的车门打开,先是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管事模样的人下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下一个穿着墨绿色锦缎旗袍、外披白色裘皮坎肩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身段窈窕,妆容精致,在昏暗的夜色下也难掩其艳光,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矜与疲惫。
她被那管事和两名黑衣护卫簇拥着,快步走进了“济世堂”的后门。
“这娘们排场不小啊!”韩猛低声道,“看着不像本地人。”
赵铁锤眼神却死死盯住了那几个黑衣护卫的站姿和眼神,以及他们腰间不自然的鼓起。
“是特务……戴笠的人。”他压低声音,语气凝重。他对这种气质太熟悉了,在上海没少跟这类人打交道。
“戴笠的人?他们来这鬼地方干嘛?”韩猛吃了一惊。
“那女人……”赵铁锤眯着眼,“怕是来头不小。”一个被戴笠手下如此严密保护的女人,出现在这个敏感时期、敏感地点,绝非偶然。
他心中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但也可能是天大的麻烦。
两人不敢久留,等那伙人进去后,迅速绕到前门,买了急需的药品,立刻返回客栈。
回到房间,赵铁锤把所见告诉了雷震。雷震闻言,挣扎着坐起,眼中精光闪烁:
“二弟,你的意思是……”
“大哥,咱们被撵得像兔子一样,憋屈够了!”赵铁锤眼中凶光毕露,
“戴笠这老狗把咱们往死里逼,碰上了他的姘头,还带着这么多护卫,肯定有重要事情!干他娘的一票!既能出口恶气,说不定还能捞到点有用的东西!”
“太冒险了!”阿青首先反对,
“锤子哥,咱们就这几个人,还带着伤员,对方明显是精锐,硬拼吃亏!”
“谁说要硬拼了?”赵铁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显得有几分狰狞,
“咱们是暗火,玩的就是暗火!他们人多,咱们就挑软柿子捏!目标是那女人和她的贴身护卫!速战速决,抢了就走!”
韩猛和王魁、张石头闻言,却是摩拳擦掌,他们被官府逼得家破人亡,对戴笠这帮特务恨之入骨。
“锤子哥,你说怎么干?俺们听你的!”
雷震沉吟片刻,他知道赵铁锤看似莽撞,实则粗中有细,而且这口恶气不出,弟兄们心里也憋得慌。
“好!那就干!但必须计划周详,一击即中,绝不恋战!”
当下,几人围拢过来,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赵铁锤简单画出了“济世堂”周边的地形图,制定了行动计划:
由阿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