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幽州易京城外的校场上,暑气蒸腾如笼。士兵们个个汗流浃背,崭新的甲胄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脸上布满了混合着尘土的汗珠,顺着虬髯、眉骨滑落,砸在干裂的土地上,洇出点点湿痕。可即便如此,竟无一人叫苦喊累,连喘口气的间隙都在擦拭兵刃,或是相互校正握枪的姿势,眼神里透着股不服输的悍劲。
张飞叉着腰站在高台上,虎目扫过下方席地而坐的将士,见他们大口灌着清凉的井水,啃着粗糙却管饱的麦饼,脸上竟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心中愈发欣慰,大手一挥高声下令:“今日午时休整一个时辰!伙房再加一锅绿豆汤,给弟兄们解暑!”
“谢君侯!” 士兵们齐声欢呼,声音里满是雀跃,不少人放下麦饼,又捡起地上的木枪比划起来,显然还没过够练兵的瘾。
张飞与赵云并肩走下高台,踏着被晒得发烫的石板,低声商议:“子龙,这些士兵底子确实不错,公孙瓒留下的都是些能打的幽州健儿,再加上会稽那边抽调来的老兵,个个悍勇。就是散惯了,缺乏协同作战的经验,还得再狠练几日,才能真正形成战力。”
赵云手中银枪斜倚在肩头,目光掠过那些相互切磋武艺的士兵,其中不少人腰间还别着会稽郡特有的竹牌 —— 那是张飞平定会稽后,从当地乡勇中挑选的精锐,随他北上幽州戍边。“君侯所言极是。会稽老兵熟悉水战与山地作战,幽州健儿擅长平原冲锋,正好互补。明日我们可增设模拟实战演练,将大军分为红蓝两队,红队扮作袁军,蓝队合编幽、会两地士兵,复刻易京之战的攻防场景,让他们在对抗中熟悉阵法转换,磨合协同技巧,提升临场应变能力。”
“好!就听你的!” 张飞哈哈大笑,蒲扇般的大手拍在赵云肩头,“有你这治军能手在,不出一月,这些弟兄定能成为以一当十的精锐!到时候不管袁绍来犯,还是江东有异动,咱们都能从容应对!”
二人正说着,一名亲卫快马从城中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时甲胄碰撞作响,尘土顺着裤腿簌簌掉落,神色凝重地递上一封密封的书信:“君侯,徐州来的急信,是玄德公亲笔,还附了江东密探传回的情报!”
张飞心中一动,连忙接过书信拆开。刘备的字迹遒劲有力,信中先是告知徐州一切安好,关羽已顺利整编并州军,糜竺在后方调度粮草,诸事顺遂;随后话锋一转,提及江东近况 —— 自张飞率军平定会稽后,孙策丢失了向东扩张的唯一通道,又遭袁术旧部反噬,麾下兵力折损大半,如今龟缩于吴郡、丹阳一带,只能靠张昭安抚士族、收拢残兵,苟延残喘,短期内无力北上。但密探察觉,孙策近日频繁派遣亲信联络荆州刘表,似有借兵之意,需提防其狗急跳墙,从侧翼滋扰会稽。
“孙策这小子,倒是贼心不死!” 张飞看完书信,将密报递给赵云,咧嘴一笑,虬髯随动作抖动,“当初我拿下会稽,他连派兵反扑的勇气都没有,如今自身难保,还想巴结刘表搞事情,真是不自量力!”
赵云快速浏览完密报,眉头微蹙:“孙策虽弱,但江东士族根基仍在,张昭善于理政,若让他缓过劲来,再与刘表勾结,恐会给会稽带来隐患。君侯已在会稽布下防线,派陈到率两千精兵驻守山阴,不过仍需再加一道保险。”
“子龙有何妙计?” 张飞问道。
“可传令会稽守军,近期加强沿江巡查,封锁钱塘江航道,严禁江东船只随意出入。同时让当地士族出面,安抚百姓,严防孙策派细作潜入作乱。” 赵云沉声说道,“我们这边加紧练兵,只要幽州、徐州、会稽三地防线稳固,孙策即便有刘表相助,也掀不起大浪。”
张飞闻言,重重点头:“说得对!就这么办!我这就写一封书信,让人快马送往会稽,告知陈到按此行事。另外让玄德公放心,幽州这边有我和你在,定能守住门户,不让袁绍、孙策有机可乘!”
当下,张飞便命人取来笔墨纸砚,在高台旁的案几上挥毫疾书。他虽性情粗犷,字迹却遒劲有力,寥寥数语便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