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掌门,就此溘然长逝!至死,双目未瞑!
“爹爹——!!!”宁中则亲眼目睹父亲在自己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那最后的挣扎和死不瞑目的样子,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瞬间刺穿了她的心脏!她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如同失去了幼崽的母兽,猛地扑倒在宁清林尚有余温的怀里,紧紧抱住父亲冰冷的身躯,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起来:“爹爹!你不要死啊爹爹!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中儿啊爹爹!啊——爹爹——!!”
那哭声绝望而悲恸,充满了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巨大痛苦,在空旷的“剑气冲霄堂”内回荡不息,令人肝肠寸断。
而一旁的风清扬,在宁清林气息断绝的瞬间,猛地站起了身。
他背对着岳不群和痛哭的宁中则,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耸动。
他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都吸入肺腑,又仿佛在仰望苍穹,质问着命运的不公。
岳不群则依旧跪在师父的遗体前,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怔怔地、失神地望着师父那张灰败却依旧圆睁着双眼的脸庞。
师父最后那不甘的眼神,那未尽的嘱托,如同烙印般深深烙在他的灵魂深处。
巨大的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几乎让他窒息。
然而,身为新任掌门,他连放声痛哭的权利似乎都被剥夺了。
他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抑住那即将冲破喉咙的悲鸣。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岳不群才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手,用衣袖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和血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望着师父未曾瞑目的双眼,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师父……您放心。您未说完的话,弟子明白。弟子一定会小心……小心少林,小心嵩山左冷禅!弟子在此立誓,必竭尽全力,护我华山周全!绝不让宵小之辈觊觎我华山基业!”他猜到了师父未尽的警告,必然是针对华山派最大的外患。
宁清林的眼睛依旧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岳不群看着师父这死不瞑目的样子,心如刀绞。
他再次叩首,声音更加洪亮,带着一种沉重的承诺:“师父!您放心!弟子岳不群在此对天立誓!必穷尽毕生之力,光耀华山门楣!将我华山派发扬光大,重振昔日雄风!绝不让师父您的心血白费!”这是对门派未来的承诺。
宁清林的眼皮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但依旧未能合上。
那未闭的双眼,仿佛还在执着地等待着什么。
岳不群的目光转向了趴在师父怀里,哭得几乎晕厥过去的师妹宁中则。
一股强烈的怜惜与责任感涌上心头。
他再次转向师父的遗体,声音变得无比柔和而郑重:“师父……您放心。弟子……不,徒儿岳不群,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定当好好照顾中则师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不让她遭半点欺凌!让她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无虑!如违此誓,天诛地灭!”这是对亲人,对师父血脉最后的守护承诺。
就在岳不群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
宁清林那一直死死抓着岳不群肩膀、早已僵硬冰冷的手,终于彻底地、缓缓地松开了,无力地垂落下来。
而他圆睁了许久的双眼,那充满了不甘、担忧与未了心愿的眼皮,也终于,缓缓地、缓缓地合上了……仿佛听到了最想听的承诺,了却了最后的心愿,终于可以安然离去。
也就在这一刻,“剑气冲霄堂”内,新任掌门岳不群压抑已久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低沉呜咽,与宁中则那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号啕痛哭声,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股巨大而悲怆的声浪,冲破了寂静的清晨,久久地回荡在华山的群峰之间,诉说着生离死别的无尽哀伤与沉重如山的责任。
风清扬依旧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