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二人:“说吧,江湖上又起什么波澜了?”
郭老与王景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郭老上前一步,沉声道:“掌门,最新的消息,拢共三件。两件……勉强算是好事,一件……是坏事。”
“哦?都说说。”
岳不群神色平静,端起石桌上早已备好的清茶,呷了一口。
“那……老朽就先说这‘好事’。”
郭老斟酌着措辞:“其一,原本依附于我华山派,却在华山遭难时或袖手旁观、或干脆断了联系的诸多小家族、小势力,近日纷纷派人携重礼上山。金银、珍稀药材,络绎不绝。言辞恳切,皆言愿重归我华山羽翼之下,唯掌门马首是瞻。”
他顿了顿,观察着岳不群的脸色:“其二,据可靠线报,嵩山派安插在我华山势力范围内的所有明桩暗哨,不知出于何种缘由,已在这几日内,全部撤离!走得干干净净!”
“哼!”
岳不群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嵩山的人走了?左冷禅又在打什么算盘?”
他目光转向郭老:“那坏事呢?”
郭老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和愤慨,目光示意了一下王景。
王景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抱拳道:“启禀掌门,是……是关于您的一个江湖名号。”
“名号?”
岳不群挑了挑眉,来了兴致。
江湖中人,一个响亮的名号至关重要,好的名号能扬名立万,坏的名号则可能遗臭万年。
王景咬了咬牙,仿佛说出这个名字都是一种亵渎:“那些被掌门剿灭的匪寨残余,还有不少邪道宵小,他们……他们私下里,称您为……‘血雨剑’!”
“血雨剑?”
岳不群微微一怔,随即,嘴角竟缓缓向上勾起,露出一抹奇异而冰冷的笑容,眼中非但没有怒意,反而闪烁着一种近乎欣赏的光芒:“血雨洗华山……血雨荡群魔……好!这个名号,杀气腾腾,震慑宵小,甚合我意!我很喜欢!”
“可是掌门!”
王景急了:“这‘血雨’二字,戾气太重,恐有损掌门‘君子剑’的清誉,被正道中人……”
“王景!”
岳不群抬手打断他,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个称呼罢了,何须挂怀?正道中人?他们心中自有杆秤,若真惧我畏我,当面自然不敢以此相称。至于邪魔外道……”
他眼中寒光一闪,指节在石桌上轻轻一叩:“他们越是怕我,越是视我为洪水猛兽,才越好!这对我华山而言,岂非一件大大的好事?”
他目光如电,扫过郭老和王景:“倒是郭老方才所说的那两件‘好事’……依我看,恐怕才是真正的坏消息!”
“啊?”
郭老愕然,满脸不解:“掌门,这……送来银子药材,嵩山的人又撤了,怎么……怎么还成了坏事?”
岳不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王景,带着考校之意:“王景,你怎么看这两件事?”
王景心头一凛,知道这是掌门在考校自己,也是在郭老面前给自己树立威信的机会。
他看了一眼旁边德高望重的郭老,心中有些犹豫,不想显得自己太过锋芒毕露。
郭老却是个通透人,抚须道:“无妨,王小子,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老夫年纪大了,有些地方确实看得不如你们年轻人透彻。”
得到首肯,王景定了定神,缓缓开口,目光却直视着岳不群:“属下斗胆猜测,掌门在肃清那些匪患之后,下一个目标……恐怕本就是这些盘踞在华山外围、首鼠两端、只知吸血而不知回报的所谓‘附庸’势力吧?”
“不错。”
岳不群毫不掩饰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机。
对这些蛀虫,他早已深恶痛绝。
王景见猜中掌门心思,心中稍定,继续说道:“而且,属下以为,掌门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清除他们那么简单。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