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有一则颇为离奇的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但说无妨。”岳不群端起小二奉上的新茶,轻轻拨弄着茶盖。
“是。”掌柜压低了些声音,脸上带着几分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神色,“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在洛阳一带,曾惊鸿一瞥,见到一位身着红衣的绝色女子……其形貌风姿,竟……竟与当年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有七八分相似!”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传闻太过无稽,忍不住补充道,“江湖谣言,捕风捉影,掌门您听听便罢,想必是有人哗众取宠……”
“红衣女子?东方不败?”岳不群拨弄茶盖的手指蓦然顿住,温润的眼眸深处,仿佛投入石子的古井,骤然掀起一圈锐利而深沉的波澜。
当年黑木崖一战,东方不败坠崖生死成谜,一直是悬在武林正道头顶的一把利剑。
这个看似荒谬的传闻,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他刻意维持的平静表象。
以那位的武功性情,若真未死,隐匿多年重现江湖……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泛白。
一丝凝重悄然爬上他的眉宇。
但很快,那抹凝重又被一种更深沉、更务实的考量压下。
他缓缓将茶杯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东方不败……若真是她,以其鬼神莫测的武功,自己多加注意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这江湖之大,犹如瀚海,自己带着妻女,三个徒弟又远在前方,未必真就能撞上那等煞星。
他强迫自己将这份隐忧暂时搁置,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
“嗯,知道了。江湖传言,虚虚实实,姑妄听之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结束了这个话题。
天色擦黑,华阴县城华灯初上。
疯玩了一整天的岳灵珊像只快活的小鹿蹦跳着冲回华运客栈的上房。
她脸蛋红扑扑的,额角还带着薄汗,一进门就扑到正对坐饮茶的父母身边,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街市上的新奇见闻:捏的栩栩如生的糖人、会喷火的杂耍艺人、香气四溢的羊肉泡馍……最后,她趴在岳不群的膝头,仰着小脸,大眼睛扑闪扑闪,满是期待:“爹爹,娘亲!华阴城好好玩!我们明天去哪里玩呀?听说城南有座古塔特别高!”
岳不群放下茶杯,宠溺地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温声问道:“珊儿,只顾着玩,可还记得咱们此番下山,所为何来?”
岳灵珊歪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理所当然地脆声道:“下山玩呀!难道不是吗?”
她小嘴又习惯性地微微撅起,带着点小抱怨,“找师兄他们?爹爹,师兄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他们自己会玩得很开心,才不用我们操心呢!哼,而且他们下山玩都不带着我,坏死了!我才不要去找他们!爹爹,我们自己去玩嘛!”
看着女儿娇憨任性的模样,岳不群哑然失笑,心中那点因“东方不败”传闻而起的阴霾也淡去不少。
他朗声笑道,语气里满是纵容:“好好好!都听我们珊儿的!明日啊,爹爹就带你去渭南城!那可是关中一等一的大城,比华阴热闹十倍不止!城里百戏杂陈,珍宝琳琅,还有那渭河上的画舫游船,景色美不胜收,保管让你玩个痛快!”
“真的吗?!爹爹最好了!”岳灵珊高兴得一下子蹦了起来,拍着小手在屋子里转圈,“谢谢爹爹!谢谢娘亲!”
坐在一旁的宁中则看着丈夫和女儿这一唱一和,终于忍不住,无奈地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叮”,打断了父女俩的其乐融融:“师兄!你呀,就惯着她吧!”
她目光转向岳不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那冲儿他们三个……真就放任不管了?江湖险恶,他们毕竟初出茅庐,我心中总是不安。”
岳不群收敛了笑容,但眼神依旧从容。
他伸手轻轻握住宁中则放在桌上的手,温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