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稍后容禀!救人要紧!”令狐冲知道解释不及,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碧玉瓷盒,快速打开,里面是淡粉色、散发着奇异幽香的膏状物。
“晚辈这里有恒山派的疗伤圣药‘天香断续胶’,对外伤有奇效!快给这位师兄敷上止血!”
天松道长也是识货之人,一见那药膏色泽气味,便知是恒山派秘制的疗伤圣品,价值千金!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救徒心切,也顾不得多问,立刻接过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迟百城那恐怖的伤口上。
药膏果然神效,甫一接触皮肉,那汹涌的出血势头便肉眼可见地减缓下来。
看着弟子伤势暂时稳定,天松道长紧绷的心弦才略微放松,铁青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令狐冲这才抓住机会,将田伯光如何掳走仪琳,自己与师弟风笑如何追击拦截,又如何一路追至此地,以及刚才在回雁楼上,迟百城如何突然出现、激怒田伯光、被其拼着受伤也要狠辣重创的经过,简明扼要却条理清晰地讲述了一遍。
天松道长默默听着,脸色变幻不定。听到是自家徒弟技不如人,又因鲁莽出手而被田伯光这凶徒所乘,他心中自然明白这是事实,更觉脸上无光。
尤其看到令狐冲虽然衣衫染血,但气息沉稳,神完气足,而自己精心培养的弟子却重伤垂死,两相比较之下,那份身为师父的羞惭和护短的恼怒更是交织翻涌。
就在这时,昏迷的迟百城在药力作用下,竟悠悠转醒过来。他意识尚未完全清晰,第一眼看到的是师父关切的脸,随即又瞥见了站在一旁的令狐冲。
田伯光临走时那句“令狐兄,后会有期”瞬间在他模糊的意识中回响起来。强烈的怨恨和误解让他挣扎着抬起手,虚弱却清晰地指向令狐冲,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指控:“师……师父……你……你怎可与这……这淫贼的兄弟……搭话……?”
天松道长闻言一愣:“城儿,你此言何意?”
“我……我亲眼所见……田伯光……临走时……与他……称兄道弟……!”迟百城用尽力气说完,又昏厥过去,手指却依然倔强地指着令狐冲的方向。
天松道长听完,心中雪亮。这分明是田伯光临走时故意栽赃嫁祸,离间挑拨的毒计!以他的阅历,自然明白令狐冲绝不可能与田伯光同流合污。
然而,看着爱徒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感受着那几乎失去生命的虚弱气息,再对比令狐冲的“完好无损”,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迁怒之火,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头腾起。他身为泰山派长辈,弟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淫贼重伤,而华山派一个小辈却似乎“毫发无伤”,这让他老脸往哪搁?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复杂地扫了令狐冲一眼,那眼神中有审视,有恼怒,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迁怒。他弯腰,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迟百城背起,动作沉稳。
在转身欲下楼之际,他脚步微顿,侧过头,对着令狐冲,语气不咸不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训诫意味:“令狐贤侄,今日之事,贫道记下了。你身为华山首徒,名门正派之表率,言行举止,还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辱没了师门清誉!”
这番话,表面是提醒,实则充满了对令狐冲“未能保护好同道”甚至“与贼人关系暧昧”的隐隐指责。
说完,天松道长不再停留,背着迟百城,身影沉重地消失在楼梯拐角。
偌大的回雁楼二楼,瞬间变得死寂一片。只剩下满地的狼藉——破碎的酒壶、倾倒的桌椅、凝固的血迹、刺鼻的酒气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夕阳的余晖透过破开的窗户斜斜照进来,将令狐冲孤零零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天松道长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滩属于迟百城的暗红血迹,再摸了摸自己左肩和衣襟上沾染的、属于田伯光的血迹。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难以言喻的憋屈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充满无奈和自嘲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