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过。
他佝偻着背,提着二胡,目光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冷冷地投向一脸惊愕的费彬。
“费师弟,”莫大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衡山派自有门规戒律。私通魔教者,依律当废除一身武功,逐出师门。”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委顿在地、面如死灰的刘正风,又回到费彬脸上:“这个交代……不知嵩山派左盟主,可还满意?”
费彬被莫大这冰冷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没想到莫大下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废了刘正风武功,这确实符合门规最严厉的惩处。但他此行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废掉刘正风……他眼中凶光一闪,张口就要说话:“莫掌门!此事……”
“费师弟!”一声略显阴沉的断喝从费彬身旁响起。
一直沉默观察的“仙鹤手”陆柏终于站了出来,他一把拉住费彬的手臂,暗中用力捏了捏,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陆柏脸上堆起一丝假笑,对着莫大抱拳道:“莫掌门深明大义,大义灭亲,秉公执法!实乃我五岳剑派之楷模!左盟主知晓,也必感欣慰!嵩山派上下,绝无异议!”他刻意将“大义灭亲”和“绝无异议”几个字咬得很重。
莫大对陆柏的奉承充耳不闻,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到瘫软在地、面如金纸、浑身被汗水浸透的刘正风身上,那眼神复杂难明,有痛惜,有无奈,最终都化为一片冰冷的决然。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死寂的大厅,如同最后的宣判:“衡山派逆徒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曲洋,证据确凿!今日,在天下英雄同道面前,依衡山派门规:即日起,将其逐出衡山派门墙!一身武功,业已废除!”
宣判完毕,莫大那冰冷的语气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刘正风,看向那泼洒一地的清水和倾倒的金盆,缓缓补充道:“念其昔日于门中尚无大恶,也曾为衡山略有微功……特允其,于今日,完成金盆洗手之仪。望你自此洗心革面,谨守本分,安于仕途,切莫再生妄念,更不可再与魔教妖人有丝毫勾连!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中的森然杀机,让所有人都明白后果。
逐出师门,武功被废,但……允许金盆洗手?这看似矛盾的判决,却是莫大在绝境中,能为这位误入歧途的师弟争取到的最后一丝体面,也是最后一道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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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不再是江湖人,朝廷参将的身份,或许能保他一条生路,免受江湖无止尽的追杀。
刘正风瘫在地上,剧痛让他意识模糊,但莫大的话,他听清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师兄那佝偻而冷漠的背影,又看向那倾倒的金盆。
万念俱灰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与曲洋在月下合奏的时光,高山流水,琴箫和鸣……那份纯粹的、超越正邪的知音之情。
他想到过被发现的下场,却没想到会如此惨烈,更没想到最后给予他这丝“仁慈”的,竟是这位平日里对他并不算亲近的掌门师兄。
逐出师门,武功被废……但也算能完成金盆洗手……这或许,是师兄在左冷禅的威逼和门规戒律的铁尺之下,能为他谋得的最好结局了。
至少,他还能活着,以“刘参将”的身份,苟延残喘下去……
在弟子米为义和向大年含泪的搀扶下,刘正风颤抖着,挣扎着站了起来。每一步都牵动着丹田破碎处的剧痛,冷汗浸透了崭新的锦袍。他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
他踉跄着,一步一挪,走到那倾倒的金盆旁。米为义连忙将金盆扶正,向大年迅速取来清水重新注入盆中。
清水微漾,倒映着刘正风毫无生气的脸。
他伸出那双曾经能开碑裂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