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念。
二十年的卧薪尝胆,二十年的忍辱负重,二十年的剑锋磨砺,在这一指之下,彻底化为齑粉。
“噗。“心高气傲、一生以剑为命的封不平,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落差与绝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一股万念俱灰的死意涌上心头。
他双目赤红,悲愤至极地怒吼一声,竟不再看任何人,反手一掌,凝聚起残余的毕生功力,带着一股决绝,狠狠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他宁愿死,也不愿承受这比死更痛苦的失败。
“放肆。“一声厉喝如惊雷炸响。
一直静观其变的风清扬终于动了。
他身形未动,只是袍袖一展,一只枯瘦却蕴含着无上力量的手掌后发先至,如同铁钳般牢牢扣住了封不平拍向自己头颅的手腕。
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掌,竟被硬生生定在了半空。
紧接着,风清扬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了封不平的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他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混账东西。“风清扬须发戟张,眼中怒火升腾,厉声呵斥,声音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痛心与愤怒:“切磋比试,输赢乃兵家常事。技不如人,便当知耻而后勇,加倍苦练。动辄便要自裁寻死。你封不平有几条命够这么糟蹋。华山剑宗的脸面,都被你这懦夫行径丢尽了。”
这雷霆一怒,不仅震住了寻死的封不平,也让同样心如死灰的成不忧、丛不弃浑身剧震,羞愧地低下了头。
风清扬余怒未消,凌厉的目光扫向一旁负手而立、面带一丝无辜的岳不群。
他心知肚明,岳不群刚才那碾压式的胜利,以及最后碎剑的举动,固然是实力使然,但也未尝没有故意打击三人、彻底摧毁其心防的用意。
这岳师侄,心机深沉得很。
岳不群被风清扬看得有些讪讪,摸了摸鼻子,语气诚恳了几分:“封师兄,成师弟,丛师弟,切莫如此。非是我刻意羞辱,实乃绝顶之境,与一流高手之间,确有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鸿沟。你们败给我,绝非剑术不精,而是境界之差。一招败北与百招落败,于我而言,并无本质区别。你们……败得不冤。”
他这番话既是解释,也是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然而,这“不冤“二字,听在刚刚经历了信念崩塌的三人耳中,却如同再次重击,让他们的头垂得更低,气息更加萎靡。
二十年的坚持,竟只是“不冤“。
眼看气氛再次陷入冰点,一直未曾开口的宁中则适时地站了出来,扮演起和事佬的角色。
她走到三人面前,声音温和而亲切:“三位师兄,今日能重返华山,本是喜事一桩。同门切磋,印证所学,点到为止即可,何须为了胜负伤了同门之谊。再者说,”
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巍峨的华山群峰,语气带着诚挚的邀请:“如今我华山派正值用人之际,百废待兴,更需广纳贤才。三位师兄皆是剑术名家,一身修为江湖罕有,若能回归华山,重振剑宗声威,不仅是我华山之幸,更是江湖之福。必能大涨我华山声势,令宵小之辈不敢正视。”
宁中则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既给了三人台阶下,又描绘了重归山门的光明前景。
风清扬也适时地哼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三人。
封不平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感受着风清扬余怒未消的目光和宁中则殷切的期盼,再看看地上那堆碎裂的剑片,心中那堵坚冰铸就的高墙终于开始松动、崩塌。
成不忧、丛不弃也抬起头,眼中那份死寂的绝望渐渐被一丝迷茫和……微不可察的期待所取代。
中条山的苦寒岁月,终究不是归宿。
华山,才是他们真正的根。
于是,在风清扬的威严注视下,在宁中则的温言劝慰下,在岳不群那深不可测的实力面前,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终于抛下了最后一点无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