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那封信?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被惊动的天山弟子们纷纷循声而来,却又被这“魔音“和花痴前辈那旁若无人的癫狂状态吓得连连后退,无人敢上前触霉头。
唯有天山长老萧潇,听闻是忘忧谷的老友花痴来访,无奈地叹了口气,亲自踏雪寻来。
她走到忘我歌唱的花痴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声音带着几分清冷与无奈:“花痴!花痴!快醒醒,莫唱了,扰人清梦。“
花痴这才从极致的花痴状态中稍稍回神,眨巴着眼睛,看清了眼前清丽绝俗的女子,顿时喜笑颜开:“哇!是萧潇!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她忽然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哎呀!瞧我这记性!总觉得好像有件要紧事要给你什么东西来着……“
她开始在怀里摸索。
萧潇看着她这副迷糊样,只能摇头失笑。
这么多年,花痴还是那个花痴,花比天大。
看到这位来自忘忧谷的老友,萧潇的心湖也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涟漪。
那个与忘忧谷、与逍遥谷都紧密相连的名字,瞬间浮上心头。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花痴,无瑕子……他……近来可好?“
话一出口,萧潇便觉不妥,脸颊微微发热,心中暗恼: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快就问出来了?
“无瑕子?“花痴被这一问,混沌的脑子似乎清晰了一瞬,猛地一拍大腿:“啊!对对对!想起来了!是信!是给你的信!“
她终于从怀里掏出了那封被揉得有些皱巴巴的信笺,塞到萧潇手里,“喏,就是这个!老胡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交给你的!可累死我了!“
萧潇接过那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信笺,指尖竟微微有些颤抖。
近二十年了……这是逍遥谷寄来的第一封信!
会是他写的吗?
她强自镇定,迅速拆开信封。
映入眼帘的字迹清秀工整,却不是她记忆深处那人的笔迹。
然而,信的内容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她的心坎上!
“重病缠身?恐有不测?“
萧潇的脸色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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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瑕子!他医卜星相、武功修为,哪一样不是当世顶尖?
他怎么会……怎么会突然病重至此?!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什么矜持,什么心结,什么二十年未见的隔阂,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乌有!
她猛地抬头,对花痴匆匆丢下一句:“花痴,我有急事,必须立刻下山!雪莲甚美,你自便!“
话音未落,她身形已化作一道惊鸿般的白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天山茫茫雪线之下,只留下花痴对着雪莲继续沉醉。
萧潇甚至来不及召集弟子,只以内力传音入密,告知门人自己下山一趟,便心急如焚地朝着那个阔别近二十年的方向——逍遥谷,全力飞驰而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师兄,等我!
……
三天后。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床榻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窗外,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喧闹着,将这喧嚣硬生生塞进了无瑕子沉痛的脑袋里。
他费力地想睁开眼,眼皮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无比。
喉咙干得像着了火,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小锤在里面疯狂敲打,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剧烈的头痛。
宿醉的痛苦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呻吟一声,意识渐渐回笼,想起了自己那夜的放纵。
“老胡……老胡!“他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喊道,“给我弄碗醒酒汤来……酒老头这个混账,定是……定是给我灌了假酒!害苦我也……“
声音嘶哑干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