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无奈。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揉了揉史燕湿漉漉的发顶,声音平静无波:“史妹妹莫慌。师兄他呀,也就嘴上逞能,吓唬吓唬老实人罢了。真敢来?”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锋锐的弧度,手腕一翻,不知何时,一泓如秋水、柔韧似灵蛇的软剑已从池边滑入水中,被她稳稳握在手中,剑尖在水面下微微颤动,折射出冷冽的寒光,“我手中这柄剑,可是许久未曾饮过登徒子的血了。”
“就是!”纪玟豪爽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小麦色的肌肤在碧波映衬下更显活力,她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在周围林子、石缝里,少说放了七八条最机灵的猎犬!只要闻到半点生人骚味,立刻狂吠示警!保管让那家伙无所遁形!”她对自己的布置信心十足。
史燕的目光又投向斜靠在池边、姿态慵懒如猫的沈澜。
沈澜正执着一个精致的兽角杯,小口啜饮着兽王庄特制的药浴果酒,琥珀色的酒液衬得她唇色愈发嫣红。
听到史燕的询问,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慢悠悠地放下酒杯,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哦?他若真有力气爬过来,倒也算个奇人。我在他们那池药汤里,除了祛毒散,还额外加了一味‘安神引’。不泡足两个时辰还好,一旦提前起身,气血加速运行……”
她嘴角弯起一个极细微的、带着点恶作剧得逞意味的弧度,“药力便会直冲百会,保管让他……睡得比谁都沉。别说三个时辰,雷劈都未必醒。”
卫紫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和赞许,看向沈澜的目光多了几分亲近:“沈妹妹心思缜密,手段更是高明。姐姐佩服。”她由衷赞道。
沈澜对上卫紫绫的目光,难得地没有移开。
这位逍遥谷的大师姐,身上有种让她感到莫名安定的气质。
她微微颔首,语气也柔和了些:“卫姐姐过誉了,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比不得姐姐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令人心折。”
卫紫绫莞尔一笑,如春风拂过寒潭:“妹妹有所不知,我逍遥谷所学甚杂。于医道、毒术,尤其经脉运行、病灶祛除一道,也算略有涉猎,勉强可称小成。”她语气谦逊,但那份自信却不容置疑。
“经脉病灶?”沈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
她立刻坐直身体,也顾不上那点慵懒姿态了,“小妹于此道也颇感兴趣,尤其毒力侵蚀与经脉淤阻的关联……”她迫不及待地抛出一个关于“七绝噬心散”如何引发特定经脉节点枯竭的问题。
卫紫绫略一沉吟,便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从内力属性相克讲到疏导手法,见解精辟,直指要害。
纪玟常年穿梭于原始山林,与毒虫猛兽为伍,对各种野生草药的药性、毒性了如指掌,此刻也兴致勃勃地加入讨论,说起如何利用“鬼面蛛的丝囊液”中和某种热毒,听得沈澜连连点头。
水盼盼虽性子清冷,但峨眉派底蕴深厚,医典浩瀚,她偶尔轻声插言几句,提及几味早已失传的古方配伍,往往能点醒关键,引得卫紫绫和沈澜侧目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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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这药气氤氲的温泉池畔,竟成了医术毒理交流的盛会,妙语如珠,见解纷呈。
只有史燕听得云里雾里,那些“君臣佐使”、“寒热对冲”、“经脉节点”之类的术语在她脑子里打架。
她扁了扁嘴,有些泄气地沉入水中,咕嘟咕嘟吐了几个泡泡,小声嘟囔:“哼,说来说去,还不是往飞镖上抹毒最实在!见血封喉,多痛快!”
她这野路子的“实用主义毒术”,在这群科班出身的行家面前,显得格外“朴实无华”。
男泉这边,荆棘被萧复那一声正气凛然的“背叛”吼得彻底泄了气。
他悻悻地瞪着萧复,后者则梗着脖子,一副“我没错,我为你好”的倔强表情。“行!萧复!你够义气!我记住你了!”
荆棘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