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她的脸色比陆晨光更加苍白,左肩的黑冰在她本体力量被极致压制下,似乎又开始隐隐躁动,散发出刺骨的寒意。但她站得很直,如同暴风雪中最后一株不肯弯腰的寒松。
她抬头,迎向顾临渊那俯视众生的目光,黑色的眸子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片燃烧到极致的冰冷平静。
“顾临渊,”她的声音穿透了凝固的空气,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你的秩序,是坟墓。我的希望,只要一息尚存,便会燎原。”
她双手缓缓抬起,体内那被压制到极限的时间法则,混合着左肩黑冰传来的、同源却充满排斥的诡异力量,以及陆晨光拼死传递过来的、最后一缕来自圣种的微弱生机,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强行融合、压缩!
这不是攻击,而是……共鸣!以自身为祭品,引动更深层次的时间乱流!
“时间……不是你的玩具!”她低喝一声,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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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扭曲了光线、色彩、乃至概念的、极其不稳定的灰白色漩涡,以她为中心,悍然撞向了那蔓延的黑色冰域!
没有爆炸,只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则力量在疯狂地相互侵蚀、湮灭!灰白漩涡所过之处,黑色冰域微微震颤,蔓延的速度竟被强行阻滞了一瞬!而被灰白漩涡波及的区域,时间流速变得混乱不堪,时而加速风化,时而逆流回溯,形成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死亡地带!
林墨曦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鲜血,身体摇摇欲坠,左肩的黑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裂纹蔓延!她以重伤之躯强行引动如此程度的时间乱流,几乎是在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本源!
“螳臂当车。”顾临渊淡漠地评价,指尖微动,那黑色冰域的力量骤然加强,灰白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缩、消磨!
眼看林墨曦就要被自身引动的乱流反噬连同黑色冰域一同吞噬——
“吼——!!!”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充满了无尽愤怒与不甘的咆哮,猛地从陆晨光体内爆发!不是他的声音,而是……圣种的意志!是被逼到绝境的、生命本身对绝对死寂的终极反抗!
一直被压制的翠绿光华,如同回光返照般从陆晨光身上冲天而起!虽然无法冲破顾临渊的绝对领域,却强行在他与脚下被冻结的地脉之间,重新撕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借着这瞬息的机会,陆晨光将自身残存的所有意志,连同圣种最后的反抗之力,不顾一切地灌注到脚下的大地!
不是操控,不是引导,而是最纯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呼唤!
呼唤这片土地的记忆,呼唤深埋地底未曾被完全净化的混乱核心残骸,呼唤所有被顾临渊“秩序”所压制、所否定的……变量!
“咔嚓——!”
山谷西侧,那片原本崩塌的废墟之下,被之前混乱核心污染、又被圣种力量净化的区域,地面猛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一股浑浊的、充满了暴戾与不祥气息的暗红色能量,混合着一丝微弱的、却顽强不屈的翠绿生机,如同压抑了千万年的火山,轰然喷发而出!直冲云霄,狠狠撞向了那碾压而下的黑色冰域!
这是……被净化了大半却依旧残留本能的混乱之力,与圣种生机在绝境中形成的、诡异而狂暴的共生体!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符合任何法则常理的“变量”,让那绝对秩序的黑色冰域,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震荡!
顾临渊那万古不变的淡漠眼神中,终于掠过了一丝极细微的……讶异。
黑冰碎界,绝境逢生! 希望的火种,即便在绝对的寒渊之下,亦未曾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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