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的巨石还在冒着余温，烟尘如灰色的裹尸布，在谷道内缓缓沉降。被砸扁的装甲车歪在石墙下，扭曲的钢铁挂着碎布与血肉，像末世里随处可见的废弃垃圾。黑石军团的士兵们挤在谷道中央，前队望着溶洞方向的炮火，后队盯着封死的谷口，脸上的贪婪早已被恐慌啃得一干二净——直到崖壁阴影里，突然炸起一片红底黄芒。
烟尘中，人影骤然站起。红底黄芒的旗帜，顺岩壁升起。旗面绣着“曙光”二字，针脚粗糙。却是此刻最刺眼的光。崖壁两侧，枪口齐刷刷探出。机枪黑洞洞的口，对准人群。火箭筒炮管泛冷光，指向前方。士兵腿肚子转筋，枪托砸脚背。“妈呀！是埋伏！”有人尖叫，转身就逃。却撞在同伴身上，两人滚作一团。压缩饼干撒了一地，混着尘土。指挥官从地上爬起，独眼血红。他踹翻身边弹药箱，吼得嗓子冒烟。
旗手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左胳膊还缠着绷带——那是主基地沦陷时被黑石军团砍的。他扯紧旗绳，旗帜在风里猎猎作响，布料上的破洞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少年胸膛里那颗没怕过死的心脏。崖壁上的曙光战士们齐齐举枪，甲胄碰撞的脆响、子弹上膛的咔哒声，在死寂的谷道里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慌个屁！”指挥官挥刀劈向逃兵，刀光闪过，逃兵的耳朵飞了出去，“不就是些土包子埋伏？装甲车开道，给我冲！”
被砍伤的逃兵捂着流血的耳朵，哭得撕心裂肺。其余士兵被这狠劲吓住，僵在原地，牙齿打颤的声响盖过了风鸣。装甲车司机哆哆嗦嗦踩下油门，引擎轰鸣着向前，却没走两步就碾到了之前埋设的碎石陷阱——轮胎“嘭”地炸开，车身歪向一边，堵死了大半谷道。
装甲车歪倒，堵住谷道。司机爬出来，撒腿就跑。指挥官气得独眼冒火，挥刀砍轮胎。“没用的废物！都给我冲！”他提着刀，亲自带头向前。士兵们被架着，不得不迈步。崖壁上，石岳咧嘴冷笑。“兄弟们，让他们尝尝厉害！”机枪手扣死扳机，弹链哗哗抽送。子弹如暴雨，扫向人群。前排士兵应声倒地，尸体堆成矮墙。后排士兵想躲，却无处可藏。有人钻进车底，被流弹击穿。鲜血从车底渗出，汇成小溪。
溶洞方向的炮火暂时停了，陈芸带着暗影小组，正猫在谷道中段的岩石后。她看着黑石军团被压在谷道里，像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嘴角勾出冷弧——之前故意留的“逃生缺口”，此刻正等着这群蠢货往里钻。陆晨光那边的枪声越来越近，灵能波动混着生机之力，在谷道尽头炸开，显然神谕部队的偷袭也没那么顺利。
陈芸打出手势，暗影小组动了。匕首划破空气，无声无息。绕到敌军侧后的士兵，喉咙被割。尸体软倒，没发出半点声响。指挥官察觉到不对，回头张望。“后面！注意后面！”话音刚落，火箭弹拖着尾焰飞来。“轰！”爆炸在人群中炸开，血肉横飞。有人被炸飞，撞在崖壁上。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少年旗手扯着旗帜，大喊出声。“曙光永存！你们逃不掉了！”声音稚嫩，却震得敌军心头发颤。
指挥官的刀掉在了地上，独眼死死盯着崖壁上的旗帜。他突然明白，自己从踏入谷口的那一刻，就成了林墨曦棋盘上的死子——那些仓促的撤退痕迹、半锅凉粥、外露的绊线，全是诱他入瓮的诱饵。可他不甘心，黑石军团三千主力，怎么能栽在这破山谷里？
“都给我听着！”他弯腰捡起刀，刀刃上的血珠滴在地上，“往前冲！溶洞后面肯定有出路！冲出去的，我赏他十斤压缩饼干！”
重赏之下，果然有亡命之徒。几个饿得眼冒金星的士兵，举着步枪嘶吼着向前冲，却刚踏出三步，就被崖壁上的狙击手精准爆头。脑浆溅在后面士兵的脸上，那人嗷地一声，瘫倒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指挥官见利诱不行，挥刀砍向身边小兵。“不冲的，都跟他一个下场！”小兵喉咙喷血，倒在地上抽搐。其余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只得向前。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举着枪乱射。子弹打在崖壁上，溅起碎石。石岳抬手，挡住飞来的碎石。“火箭筒！轰掉他们的前排！”火箭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