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华夏最后的气血,让关外虎视眈眈的满清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遇,一举入关,窃取了神州!
绝不能重蹈覆辙!
强烈的危机感和历史责任感,驱使苏俊朗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他猛地踏前一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声音因急切而微微颤抖,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闯王!
万万不可!
万万不可小觑此敌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李自成皱起眉头,牛金星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苏俊朗深吸一口气,极力组织语言,试图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描绘出那迫在眉睫的巨兽身影:
“闯王明鉴!
辽东建奴,绝非寻常蛮夷!
其兵锋之盛,冠绝天下!
八旗铁骑来去如风,悍不畏死,且令行禁止,绝非乌合之众!
其首领皇太极、多尔衮等人,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绝非只知抢掠的部落酋长!
其志不在劫掠边关,而在吞并天下,取明朝而代之啊!”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愈发急促:
“如今我等与明军在中原血战,彼此消耗,实乃…实乃鹬蚌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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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等倾尽全力与明朝拼个两败俱伤,关外建奴必趁我中原虚弱、防务空虚之际,大举入关!
届时,我等疲敝之师,如何抵挡其蓄谋已久、养精蓄锐的虎狼之师?
岂非…岂非为他人作嫁衣裳,令真正的蛮夷渔人得利,窃取我神州江山?!”
这番话,苏俊朗自认为已经将利害关系阐述得极其清晰透彻,甚至有些逾越臣子本分(直接预判李自成会与明朝两败俱伤)。
他期盼着能惊醒李自成,哪怕只是引起一丝警惕。
然而,他面对的,是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和巨大的认知鸿沟。
李自成听完,眉头锁得更紧,脸上却明显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他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苏军师,你多虑了!
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建奴骑兵再厉害,还能飞过山海关不成?
即便来了,朕的百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们!
眼下当务之急,是趁胜追击,直捣黄龙,灭了明朝!
岂能因边陲小患而自乱阵脚,分散兵力?”
在他看来,苏俊朗这番话,简直是危言耸听,杞人忧天。
百万大军VS几万蛮夷骑兵,优势在我!
怎么可能输?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牛金星,终于找到了发难的机会。
他轻咳一声,捋着胡须,阴恻恻地开口了,话语中充满了文人式的刻薄与嘲讽:
“苏军师此言,未免有些…耸人听闻了吧?
甚至可说,是灭自己威风,长蛮夷志气!
想我煌煌天朝,亿兆黎民,雄兵百万,岂是区区塞外蛮族所能觊觎?
军师莫非是被那几个细作吓破了胆,以至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自成,意有所指地继续道:
“如今闯王正欲承天命,顺民心,直取北京,成就千秋霸业。
军师却在此夸大边患,扰乱军心,将我军之锐气与那蛮夷相提并论…此等言论,恐非吉兆啊。
莫非…军师另有什么想法?”
这诛心之语,恶毒至极!
直接将苏俊朗的合理预警,扭曲成了“胆小怯战”、“扰乱军心”、甚至隐含“别有用心”。
殿内一些武将闻言,也向苏俊朗投来了怀疑和不满的目光。
他们刚刚取得大胜,士气正旺,自然听不进这种“泼冷水”的话。
苏俊朗张了张嘴,还想再争辩,
